他一直希望恭俭良待在名为禅元的家中。
“雌雌。”
小扑棱倒没有想那么多。在他这个年龄的幼崽眼中,雌父雄父便是世界上最亲密最可靠的人,他不论怎么思考都想不到雌父和雄父的爱有天壤之别。
“雌雌,亲亲!我要亲亲!”
禅元抱着自己的长子好一顿亲昵,又被拉去看了幼崽的画和算数书,两个人坐在地上一起算了简单的数学,禅元兴致勃勃给扑棱演示了最基础的拓扑学。很快,这门神奇的学科吸引了扑棱的注意力,他完全陷入到解开拓扑学的尝试中。
禅元这才下手发问,轻声道:“扑棱,雌父想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呀。”
小扑棱有些惊讶,不过开心比惊讶更多。被年长人询问问题,在他心中无异于被认可,他笑眯眯道:“好呀。”
“扑棱觉得,雌父要怎么和雄父相处呢?”
小扑棱没有抬头,继续研究自己新了解到的拓扑学。他欢快道:“亲亲雄雄就好了。”
禅元也想啊,可他无能为力,只能继续发问道:“如果亲不了呢?”
“抱抱雄雄?”
“如果抱不了呢。”
这可有点小小的困难了。毕竟在小扑棱的世界里,雄父只需要亲亲和抱抱就能安抚好。
他试探地看着自己的雌父,“为什么呀?”
“嗯?”
“为什么雄雄不给雌雌抱抱亲亲?”
小扑棱困惑道:“是雌雌欺负雄雄了吗?不可以哦。”
禅元在心里为这孩子的敏锐感叹,但眼眸却一动不动,呈现出异常的坚定。他道:“雌父没有欺负雄父。”
“不——可——能。”
小扑棱突然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狡猾起来,“雌雌又骗人。雄雄才欺负不了雌雌。”
这个家里,一切都是禅元在做主导。
禁欲的痛苦也好。
挨打的痛苦也好。
在恭俭良意识到,所有苦难都可以成为禅元的愉悦之前,恭俭良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禅元享受“禁忌”,挑战“生死之间”又确保存活的一种方式。
他的表象骗得过所有人,甚至短暂欺骗了恭俭良。
却没有骗过最纯粹的孩子。
“你真的是。”
禅元欲言又止,最后伸出手揉了揉小扑棱的脸颊,笑道:“太厉害了吧。”
这难道就是夜明珠家基因的强大?当年他与温格尔阁下只是电话通讯,却感觉对方运筹帷幄,已经将恭俭良的后半生都安排好了。
可惜,爱情这种东西不如欲望更脚踏实地一点。
小扑棱脸被rua得嗷呜嗷呜乱叫,小脑袋瓜摇晃好几下,才摆脱出来。禅元一把抱住他,坐在地上,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乱麻,安抚道:“好啦。给雌父打掩护好不好,我们一起把雄父哄回来。”
扑棱看着禅元,笑起来,“唔~”
他是个很好看的孩子,生来就有的柔软发白像雪一样。因为年幼,脸颊上细软的绒毛透出一丝粉色。一双颇具闪蝶种特色的双眼眯起来,笑得时候,星星在里面闪烁。
然后。
“不要。”
他超大声地拒绝了自己的雌父。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