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紫霄仙门在晨曦中格外神圣,作为人界最强大的灵境之一,紫霄是开山老祖在人界寻得的天地灵境,由灵霁人界孕育了亿万年,它的实际面积虽然没有丹宗和剑宗大,但灵气的浓度是三宗之中最强悍的,只要紫霄众人不涸泽而渔,灵气几乎取之不尽,
可它曾经的辉煌在某个普通的早晨毁于一旦,恢弘的紫霄大阵从内部被人打开,正门被不速之客强行轰破,比现任宗主高整整一个大境界的大乘期敌人带着七八位合体期、出窍期的敌人上门屠宗,
没有任何原因地杀人。
各峰的尊上全部出动抵抗突如其来的敌人,可院长萧璜和副院长却迟迟不能出现,弟子们也纷纷跑出来结阵抵御随行的魔物,往里宁静的紫霄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主峰上,一脸血迹的萧璜像狼一般死死瞪着昔日亲密无间的师弟,锋利的斩金剑涓涓留下鲜血,合体期的偷袭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他拼尽了大半能量关上护宗大阵,以防敌人的援军和其他落井下石的势力前来毁宗,
萧璜提剑咬牙切齿地问他淡笑的师弟:“为什么?万秋,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万秋吗?”
“唉,师兄啊!到现在你还不愿意相信吗?”仇万秋一把扯掉身上的紫金袍外套,露出里面鲜少有人见过的灰色族袍,院长瞳孔一缩!
孤鸿天!!
副院长一改平时阴冷的模样,笑得得意:“紫霄有你这样重情的宗主真是灾难啊~一个修仙大派的主人居然真的会信任与他分享权利的人?难道只是因为我和你一同长大?”
“咯吱”萧璜的双眼通红,他几乎要将剑柄捏碎,心中极度的痛楚比身上的伤势重无数倍,仇万秋身边逐渐聚集了几个灰袍的冷面男人,没有一个低于出窍期,站在最中央的大乘期修士淡然地静立在天地间,看着他们师兄弟叙旧,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
“仇万秋,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归顺孤鸿天的。”萧璜压抑住内心对师弟亲情,语气再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他似乎只是想着死前知道真相,
“师兄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一同拜入紫霄之前就是孤鸿天的人呢?”仇万秋似乎非常享受平日里笑容满面的紫霄院长痛苦的模样,他毫不留情地火上浇油:“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也只有你们紫霄将同门之谊看得如此之重,修仙者第一要务难道不是变强么,哈哈。”
听见这话,萧璜心底最后一簇晃动的火苗消失了,他惊疑的表情逐渐冷却,斩金剑上闪过锋利的剑光,
他沉默不语地朝中间最强的大乘修士杀了过去,决绝的背影就像曾经在三界大战中义无反顾地护着他们师兄弟的老院长。
护宗大阵关上之前他将宗内小孩子们全部送了出去,如今到了灭宗的关头,剩下的路就得靠这些孩子自己走了,
收到膝下还没半年的寒越被那个叫俏儿的护卫带出了紫霄,让萧璜极度痛苦的内心多了丝希望……紫霄覆灭近在眼前,若是寒越能和外面的寒铮汇合,再过百八十年重建他紫霄的荣耀,那他死也瞑目了。
视野中红黑一片,厚重的浓雾遮掩了所有视线,祂在犹如泥沼的黑暗中穿行着,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仅有的动静就是从自己身上“滴滴答答”落下的血滴,这黑漆漆的空间里高热,连呼吸仿佛都冒着火星,
周围的浓重的腥臭味让“人”不耐地皱了皱眉头,祂意识不到自己是谁,只能感觉到体内的热气越来越盛,随之而来的是力量急速地苏醒,心脏的跳动犹如疯狂的鼓点,海量的灵力疯狂从天地间涌进身体,然后抛砖引玉地勾出体内更凶猛的东西,
祂本应肆意享受着力量爆炸式增长,可心头却始终惦记着什么东西难以平静,祂分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也记不起他身上的气息,祂只记得应该有个乖巧的东西依偎在自己身边,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祂所在的空间时而冰冷时而暴热,魔气疯狂涌动的感觉并不好受,幸好没有熬多长时间,那熟悉至极的东西来到了自己身边,
只要碰见他,祂就能抑制体内所有暴动,
那也许是个人……祂思考着怎样把祂认定为“人”的宝物永远圈在自己的地盘里,该怎样做呢?
暴虐的想法充斥着整个空间,祂要把所有觊觎宝物的人统统杀光,然后去开辟一个巢穴将宝物护在自己身下,任何东西都休想染指他。
宝物乖乖地待在身边给他用着缓解燥热的东西,滚烫的四周果然清凉许多,祂内心暴虐的破坏欲都随之降低,
可是舒服了没多长时间,祂就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离开,这段时间他虽然也会离开,但从未走过这么久的时间,
独占欲和统治欲让祂前所未有地愤怒起来,拼命地想要挣脱桎梏找到遗失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