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确定。”对方语气笃定,“顾小少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再核查一遍。”
“不必了。”顾矜北说,“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个怀疑的对象,一会儿把信息发给你们。”
“好的,没问题。”
顾矜北挂了电话,微微皱眉,表情若有所思。
当他得知有人向圣心会匿名发送乔若安的资料时,最先怀疑的,就是那几个给乔若安做过体检的医生。
原因很简单。
圣心会前不久刚刚遭到重创,对“货品”的把控势必更加严格。
匿名者提供的资料里至少要有一份体检报告,才能快速通过审核。
而短期内接触过乔若安体检报告的,就只有市医院的那几名医生。
一开始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顾矜北也很纠结。
毕竟体检是苏宴好心安排的,而苏宴又是顾景行的朋友,怀疑到他头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因为圣心会线上往来的文件已经被彻底销毁,无法从源头入手,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所幸,苏宴和他的同事们都洗清了嫌疑。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顾矜北掏出手机,在对话框里输入两个人的名字,发出去。
他想,无论他的猜测是否准确,这件事都不打算告诉乔若安。
否则,只会让小家伙更难过罢了。
……
五天后,市医院。
江燃在为江松擦身子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连忙叫来医生护士帮忙检查。
医生检查完,表示江松的意识正在慢慢恢复,身体各项机能也趋于稳定,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听到这个消息,江燃喜极而泣。
他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
从江松出事到现在一直没有正经哭过。
在母亲面前,始终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但这一刻,却绷不住情绪,埋在顾景行怀里哭了个彻底。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像是死过一次,又复活。
想要拼命汲取外界的养分。
顾景行抱着江燃,轻抚他瘦削的脊背,无声安慰。
当天晚上,江松终于恢复意识。
只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身体还很虚弱,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储燕坐在病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江松不负责,说自己这几天都想好要改嫁了,气呼呼的要求他快点起来向自己赔礼道歉。
江松说不出话,只能缓缓移动插着输液管的右手,轻轻握住储燕的手。
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