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铸脸上凝固着惊恐,眼角闪着泪,嘴唇动了动,最终归于永恒的死寂。
“哈哈哈哈哈!”
宋廷风捂着脸,边哭边笑,宛如疯魔。
一吐胸中郁垒。
这时,有人指着浩气楼高处,惊叫道:“许宁宴要杀袁雄。。。。。。。。。”
豁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第七层瞭望台,许七安揪着袁雄的领口,把他半个身子压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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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雄,哦不,袁公!”
许七安笑眯眯的审视着脸色发白,不停挣扎的袁雄。
“听说袁公呕心沥血,列了魏公十大罪,将打更人衙门的腐败分子押入大牢,肃清打更人风气,对揭露魏公这个误国罪臣,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袁雄从他眼里看到了森然的杀意,沉声道:“许七安,本官乃朝廷命官,正三品大员,你,你不能杀我。”
见许七安目光依旧冷冽,他审时度势,迅速转变态度,哀求道:
“是陛下强迫我做的,我没有选择,为人臣子,如何拒绝?我真的没有选择,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原谅我,许七安,原谅我好不好。”
天色漆黑,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寒风吹的袁雄浑身冰凉,心里也一片冰凉。
“你现在立刻离京,本官,本官替你拖延时间。晚了,下面那些狗东西就会举报你,城门一关,你就出不去了。”
他不愿放弃求生的机会,只想着先卑躬屈膝躲过一劫,回头再通知陛下,诛杀此獠。
“原谅你是魏公的事,我的任务,是送你去见他。”
许七安松开手。
袁雄仰面栽倒,从七楼疾坠而下,“嘭”的一声传来,他仰面,双目暴突,死死望着天空。
当场身亡。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打更人瞠目结舌。
“许宁宴,他,他是要造反啊。。。。。。。。。”
一位三品大员,说杀就杀,这是真正的大人物,位列诸公之一。
“早他娘的看不惯他们了,杀的好。”有人压低声音,小声发泄了一句。
短暂的沉默后。。。。。。。。
“杀的好。”
“打更人是魏公的打更人,他袁雄是什么东西。”
“朱家父子背叛衙门,早被革职了,呸,杀的好。”
自昨日开始的压抑,至此尽数宣泄。
许宁宴还是那个许宁宴,无法无天,他回来了,一切怨愤和不甘都将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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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安返回茶室,这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只是再也不会有一袭青衣坐在桌边,目光温和的等待着他。
翻开茶杯,茶壶里的水竟然还是热的,想来是袁雄晨起时命人烧的。
许七安倾倒茶壶,倒了两杯水,抿一口,摇着头说:“喝茶无趣,今儿我要喝酒,魏公,你觉得呢?”
对面空空荡荡,茶室安静,无人应答。
他取出地书碎片,从中倒出一坛早就准备好的美酒,拍开泥封,举坛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