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少年吗?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直到整个人坠入黑暗之中……
。
等江怀砚再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朦朦胧胧的,到处都是汤药四散的烟火气。
苦涩的药味将周遭每一个木质家具都浸润了,在月光下泛出了莹莹的迷雾。
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成日里都与医药为伍,俗称抱着药罐子而生。
江怀砚努力睁开眼,腹部的疼痛已经稍稍缓解,他好像记得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托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他是怎么回来的,他就不记得了。
但他记得他倒下的那一刻,记得他曾经有过那么一丝希望,希望揽住他的人,是沈关越。
江怀砚自嘲地笑了笑,抵住唇咳嗽了两声,缓缓坐起身来。
他躺在暗黄色软榻上,而暗黄色是皇家专用的颜色,平民大臣王公贵族皆不可用。
江怀砚心下了然几分,看整个屋子的装饰应当并不是在皇宫里。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外面的人听到他醒来的动静,吱呀一声将沉重的雕花木门推开。
接着便是木质轮椅同青石砖摩擦的声音,这种声音江怀砚前世听了无数次,早已耳熟能详。
循着声音望过去,远处灯火落下处,一个消瘦身影坐在轮椅上缓缓摇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江怀砚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就这一瞬间的恍惚,那人已经来到近前。
没有遮掩他的容貌,江怀砚一眼就认出此人是西京王司徒京。
司徒京比那日在大殿外见到的还要瘦弱几分,遮掩不住的咳嗽声和苍白的脸色都在告诉别人,他的身体十分差劲。
被司徒幽折磨这么多年,身体健壮就不对了。
江怀砚没有先开口说话。
而是安静等着司徒京先开口。
司徒京身上一点王爷的架势都没有,摇着轮椅走到正在熬药的炉火面前,轻轻拨了两拨:“这药再熬半个时辰就可以喝了,太后给你的那碗红花汤下了足足二十倍的分量,你熬不过去,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忌。”
二十倍。沈太后果然是沈太后,下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
江怀砚心下了然,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的样子。
他自然是希望沈太后心狠手辣,只有沈太后足够心狠手辣,司徒幽才可以在他们二人联手下死无葬身之地。
他要将司徒幽扒皮抽筋,放干每一滴血肉,才能解灭族之恨。
而在这场目的达到之前,所有的委屈他都可以承受。
“谢过西京王。”
“你我之间,何用谈谢字?”
司徒京一手熬药的手艺可以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