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信也是个烟枪,掐了烟头,把一袋甘意得水痘时抹在身上的药扔给墨兆锡。
“快七点了,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吧?”
墨兆锡低头翻了翻:“往痘上涂的?”
“嗯。”甘信点头,转而醒悟过来,“啧,你别跟我放烟雾弹,我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她家?”
“你姐吃完饭又开始高烧。我走了,谁管她?你?”
拳头放在唇边,甘信咳嗽一声:“我也没得过水痘。”
墨兆锡嗤笑:“胆子给你小的,没得过不要紧,得一次呗,终身免疫,比打疫苗都有用。”
甘信抱手臂,面无表情端详墨兆锡,很认真地问:“你们俩到底发展到哪一步?甘擎那个……那个怪脾气这么快就被你搞定了?”苦思冥想,抽口气,神神秘秘分析道,“嘶,我总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一些精彩的细节……你们之间的……”
“甘信,你当你那什么节目的外景采编真是屈才。”墨兆锡由衷地感叹,“你这新闻嗅觉如果早点去娱乐传播公司发展,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是总编导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甘信原地站着,更加肯定。
墨兆锡关门前,忽然回头皱眉问:“欸,对了,你姐之前认识一个叫阿神的人吗?”
甘信疑惑:“什么什么神?她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神神怪怪。”
饶是墨兆锡早有所料,也被甘信驴唇不对马嘴的答案弄得额头挂黑线,算了,问了等于白问,要搞懂还是得从源头下手。
甘擎烧得厉害,墨兆锡把体温计从她腋窝里拿出来,一看,38度2,呃,这么精确,竟然和昨天一样。
把她的睡衣衣扣一个个打开,胸前多了几颗,后背也陆陆续续有疱往外冒。
墨兆锡从床头柜里拿出纱布,小心翼翼润些酒精,擦在她的手心脚心降降体温,甘擎稀里糊涂,感觉痒咯咯咯地颤笑,缩手缩脚,墨兆锡打她屁股:“别动,弄痘上就糟糕了。”
“会破相吗?”甘擎没睁眼睛,像在说梦话。
墨兆锡低声笑:“说不定。”
甘擎被吓到,乖乖不再动,任他摆弄。
墨兆锡给甘擎做完降温工作,又再在她的水疱上一一抹上甘信拿来的炉甘石洗剂,干了之后白花花像被石灰涂一遭似的,不知道甘擎醒来会不会想揍他。
后半夜快到十二点,甘擎起来找水喝,一动弹,栽进一个怀抱里。
“喝水?”墨兆锡睡意朦胧,下床把凉掉的水换成温的,放进甘擎手里,“喝吧,温水。”
甘擎怔怔看他一会儿,低头接过来:“我以为你回家了,你明天不要上班吗。”
“嗯,上班,前天出差回来要弄的合同我还没做完,不过至少也得等你退烧我才放心走。”
甘擎咬着杯沿,抬眼看他:“只是发烧,没事——”
“没事?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甘擎。”
墨兆锡像是别有他意,声音压的很低沉浑厚,一双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澄澈透亮的眼睛凝视着她。
“好吧。你愿意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我再睡会儿。”
甘擎把一大杯的水都灌下去,却再睡不着,墨兆锡在身后轻轻拥着,清浅均匀的呼吸撩在她的耳侧,但她知道他也醒着。
“想聊点什么吗?”墨兆锡咬咬她的耳朵,“反正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甘擎掐了一下他的手背:“老实点。”
“好。”墨兆锡忍痛答应。
安静十几秒,甘擎回头:“你倒是起个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