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策马上山。在夜幕之前寻找住处。南方的气温并不寒冷。我只穿着单衣,这潮湿的气候在日落之后会使人感到刺骨的寒冷。还是找个人家借宿较为稳妥。我身上沉甸甸的都是我家夫君给我塞的银子。陈弈与我离别之际,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塞给我了,就差把裤子脱给我了。跟我劫了他似的。
还未找到人家,就听见远处虎吼,惊了马匹。若是以前我就会去寻虎取其皮,找人做个虎皮毯。如今我竟然会考虑个人安危。唉……这就是靠男人的下场,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了,做事犹犹豫豫的!
林深临水处有一处灯火正明。我骑着马走近,从门缝处看见里面是用木板封住的。也对,深山老林中凶险的很当然要关好门。这里独门独院,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再另行他出,只好叫门。
“小女子来此寻亲,请求借住一晚!伙食住宿皆以金银相赠。”我在门外喊。
里面有个小厮隔着门打量我,才开门放我进去。
小屋主人是衣着绸缎的富人,夫妻俩与其子都体态圆润。有两个男仆一高一矮。那小公子上下大量我,其猥琐之色看的我想给他一刀。
“姑娘想留宿这剑要先由我保管,等明日姑娘启程再还给姑娘。这世道不太平,你也知道……”男主人说。那男主人倒是看着憨厚。我也觉的有理便将陈弈给我的宝剑“莫离”给了男仆。
随后,他们也没难为我,给我一间厢房借住。男仆也送来了吃食。饿的不舒服的我刚想吃,一想到陈弈给我带的干粮,他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要吃生人给的吃食。我就没下嘴。只是用筷子扒拉扒拉,有觉得有人给我做食物我不吃不礼貌,就丢掉一些,装作吃了的样子。
深夜,我正因为这床榻硬邦邦的、哪里都不舒服,便睡的很浅。本来我是一个很警觉的人,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的,谁让我过了一阵舒服日子,总是睡的很沉。我怎么才离开陈弈就整天想着他?真是没出息。真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
吱呀——
屋子里的门动了……随手是轻微的脚步声。来者不善。我握紧藏在被子中的短刀。一只手摸上我的腰,我转身就是一刀,扎在那人胳膊上。我本是冲着脖子去的,怎么身手与之前比差了那么多?
“哎呦!疼!”来人喊道。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屋主的儿子吗?
两个男仆拿着棍棒和绳索冲我袭来。我抬脚踹向矮子的脖子,一手挥着利刃刺向高个子的大腿。这三个孬种我片刻便制服了。我用绳索把他们的系在一起,拉着他们去找房主要说法。
厅堂上点着两根蜡烛。五个人跪在我面前。
男主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女主人用手帕掩面泣不成声,她哽咽的说:“我们是在是迫不得已啊,姑娘!我们是有难处的!若是能活谁愿意做着不仁的事!”
“哦?那你说说,怎么就要做这恶事?若是有道理就饶你们一条狗命。”我坐在椅子上擦着我刚夺回来的宝剑问。
“女侠有所不知!我本是春十里那镇子的商户……这镇子附近几月前来了一伙匪徒!抢走了我家的宅子、金银!我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饶命啊!”男主人说。
女主人接着说:“那匪徒凶恶的狠!传抢富人!就藏在深山里!官府根本抓不他们!我们已经是身无分文了……”
“匪徒……”我思索一会儿。匪徒消息灵通或许有我妹妹的消息……我不如去探一探。
“我们真是迫不得已啊!”
“女侠饶命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我看他们倒是罪不至此,便收起剑,先把他们绑了,明天走的时候再放。我走出厅堂,去看看我的马有没有遭他们的毒手。
马厩处传来一股股恶臭。我的马倒是安然无恙。这臭味像是腐烂的尸体。我掀开草铺盖,里面躺着六具尸体!腐烂程度各不一样。四具男尸皆是钝器砸碎头骨。两具女尸死于脖子上的麻绳,衣不蔽体,看起来不过是死了四五天。
唉……便都渡了去吧。我且不盘问了,就让地府的阎王去盘问罢。刀光剑影后,我的剑下多了六具尸体,狰狞之色僵在脸上。无论是多罪大恶极之人,死之前都会害怕。
这晚上,我可是睡不着了。我从的主卧房找到了六个无辜之人的行礼,和那六具尸体一起埋在院子里。
第二天,午时。我启程前往附近的“春十里镇”。入夜前,到了镇子里。这镇子不像是总被土匪光顾,景象祥和,车水马龙。夜市也有不少人燃烛提灯叫卖。我先住进一个客栈,点了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