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霞一直关注这自己的婆婆还有小叔子的动静,看到自己的婆婆变着脸进了北屋,就跟自己的男人悄声说了事情的经过。
田修文听了自己媳妇说的事情,一时沉默了,徐美霞低声说:“修文,你怎么看修武还有桂香的事情啊?”田修文说:“我怎么看有什么用,这是他们俩的事情呢。”徐美霞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呢,要是桂香嫁到咱们家,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大家整天在一块吃饭,哪里有勺子不碰碗的时候啊。”田修武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媳妇的话,沉默的出了门,去找自己的弟弟。
狭小的厢房里,田修武头枕在胳膊上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边的修泉已经睡着了,打着微微的呼噜。
田修文低声说:“修武,咱们去院子里说说话。”田修武站起来,跟在自己的哥哥的身后,兄弟俩就去了院子里,找了个角落说着悄悄话。
田修文低声说:“修武,你嫂子跟我说了你跟桂香的事情了,你呀,不知道咱们家里谁说了算。”田修武说:“咱家不就是咱娘说了算吗?可看咱娘的态度,我心里真没底了。”田修文说:“咱家大事都是咱爹说了算的,你呀找错人了。”田修武说:“别瞎说,咱爹就没在什么事情上说过什么话,我看都是咱娘在张罗。”田修文说:“你别看咱爹话不多,可咱娘就是什么都听他的,你要是不信呀,你去跟咱爹说这件事情,只要是咱爹答应了你看看咱娘答应不答应。”田修武仔细的想过之后跟自己的爹很仔细的谈了谈,田慎行说:“修武啊,你跟桂香结婚之后就得在一起过日子,你娘这个脾气,以后这婆媳关系不好处理啊。”田修武说:“爹啊,这不是有你在这里吗,你放心,咱们家有我跟我哥,咱家的日子可差不了。”田慎行看着自己笑嘻嘻的二儿子,心里叹了口气,桂香一嫁进门,估计矛盾就少不了。
家里几个孩子的脾气,自己已经看的很清楚了,大儿子性格内敛,二儿子性格外放,小儿子性子淳朴,小闺女性格温婉,大儿媳妇相处了两年了,是个有几分心机的人,幸好没有什么坏心眼,那几分心机也就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婆婆,对自己的男人还有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没什么说的。
田慎行跟自己的妻子好好的谈了谈,说了孩子们的心愿,又好好的宽慰了妻子的心之后,两口子找了个时间,买了四色礼提着,去了花婶的家里。
花婶对于修武跟桂香的事情有些吃惊,但还对于请自己去做媒人却是很高兴。
花婶儿是个爱热闹的人,接到田慎行两口子的媒人礼就去四爷爷家里说项。
四爷爷跟四奶奶听完了花婶的话之后,四爷爷在炕桌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说:“他花婶,田家的提亲我们答应了,麻烦你再去田家跑一趟,孩子都这么大了,既然他们家提出来,咱们两家开始给孩子们商量着办婚事吧。”这都是在花婶的意料之中的,花婶笑呵呵的答应着,乐颠颠的去田家报信
。
四奶奶说:“就这么把闺女给人家,我这心里真不得劲。”四爷爷瞅了自己的老伴一眼,说:“你给你待能咋?你闺女自己看中了,非要嫁给人家,你还能挡着?”四奶奶听了一时语塞,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进了屋子里。
花婶儿去了田家把四爷爷的话一转述,田修武乐的嘴巴就没有闭上过,花婶对田慎行两口子说:“修文爹娘,你们赶紧的收拾房子准备给俩孩子办喜事吧,俩孩子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你们赶紧的把新媳妇娶进门,再拾掇拾掇不就过年了吗?有钱没钱的娶个媳妇好过年呀,哈哈哈哈哈。”田慎行两口子也笑着说:“好,我们呀赶紧的把房子收拾收拾,不过后面的事情还得他花婶多多的跑跑啊。”花婶儿说:“没问题没问题,这俩孩子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成家立业的我看着心里就高兴,你们呢放心,我一定帮着你们把事情弄得风风光光的。”于是田沈两家就开始给修武桂香准备婚事。
这天下工之后,四爷爷喊住了田慎行。
四爷爷说:“慎行啊,咱老哥俩来拉拉呱。”拉着田慎行到村边的小河边,两个人蹲在河边,春天的风吹散了冬天的寒气,吹醒了沉睡一冬的小草柳枝,河水缓缓地流着,河边的地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意,河边的柳枝袅娜的随着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轻轻摇摆,摇摆出串串的绿色的枝桠。
春天了,庄稼人在这个季节播种下希望,然后慢慢的守护着,呵护着,因为心里有了希望,于是一年里都会有热忱的干劲。
四爷爷嘴里咬着常年不离手的大烟袋的烟嘴,望着平静的河面,跟田慎行说:“慎行啊,这一晃眼都几十年过去了,当年你跟兰子成亲,还是我把兰子背出门的呢。”田慎行有些紧绷的神经这才悄悄的放松下来,活动了下身子,说:“是啊,兰子家就这么一个闺女,这么些年也多亏了四哥的帮衬了。”四爷爷说:“慎行啊,兰子跟你这么些年过的也不容易,现在孩子们大了,你们以后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桂香这孩子心眼好,就是脾气有些急躁,嫁进你们家以后还得你跟兰子多多的担待着。”田慎行已经明白自己这亲家跟自己拉呱的用意了,笑着说:“四哥啊,这个你放心,桂香是我跟兰子看着长大的,跟修武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一定拿着当自己闺女看。”四爷爷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可是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养了二十年的闺女就要是人家家里的人了,心里非常的失落。
两家如火如荼的准备着两个人的婚礼,新房就是田修武原来住的厢房,用白灰刷了好几遍,在屋里靠窗户的地方盘了一盘炕,垒了火墙,火墙外面是一口灶,这是预备冬天的时候既能烧热水又能热炕。
屋子里吊了顶棚,用报纸糊了,一进屋子就感觉非常的亮堂,四爷爷给打了几样家具,还给打了一个炕橱,都用清漆刷了,晾在四爷爷家的院子里。
培茵喜欢领着刚刚会走
的培菁到处看热闹,四爷爷家里请了木匠来打家具,培茵就整天拉着培菁去看木匠解木料,打家具,围着木匠的工具箱,小嘴叭叭的问个不停,什么锯子刨子墨斗,培茵都跟人家问的很仔细,不光是问人家每件工具的名称,还得问人家怎么用,要不是因为人小,木匠怕出个意外,培茵都想拿起来自己试一试,这些工具就是做家具用的,对于一个从工业化时代过来的人,对于一个想买家具就去家具市场或者去定做的人,对这些东西能不好奇吗?
等到每样家具都做好了之后,培茵更是哪一个门扇都开关了好多次,这些家具跟以前自己见过的家具可不一样,三抽桌的下面有个小柜子,可以放衣服,炕橱的中间还有三个抽屉,可以放点小东西,两个大大的箱子,培茵跟培菁都能躲在里面了,这是用来放被褥的,木匠还做了几条板凳,吃法的小桌子,还带着几个小板凳,都用清漆刷了两遍,放在院子里晾凉清漆的味道。
家具打好了之后不光是培茵姊妹俩,村里很多人都来看,大家都对桂香的嫁妆表示了羡慕。
话传到了田家之后,田家的大儿媳妇徐美霞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徐美霞在家里不是很受重视,上面有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她的爹娘虽然不是很重男轻女的人,但是觉得闺女孩子始终还是得家人,最后还得是人家的人,所以徐美霞没受什么宠爱,也亏的从小受到的重视不多,徐美霞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给自己长心眼,这才有几分心机。
徐美霞出嫁的时候父母只是简单的给准备了几样嫁妆,田家当时的聘礼不是很多,徐家的父母还得为徐美霞的弟弟做打算,带过来的嫁妆就没有田家的聘礼厚,徐美霞开始没有在意一个嫁妆比自己后的妯娌能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直到有一次听见邻居悄声的拿自己跟桂香的作比较,说,修文的媳妇当时是什么嫁妆,你看看现在修武的媳妇是什么嫁妆,这才惊觉,自己也算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啊,一开始只是算计这能找个跟自己婆婆对抗的妯娌,怎么就找了一个嫁妆比自己厚的兄弟媳妇呢?
两家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只等着到了日子过门了,徐美霞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琢磨着等到新媳妇进了门再跟桂香一较长短。
不说徐美霞的纠结,只说整天乐的找不着北的修武,自打两家订好了日子,修武那是做什么都是笑嘻嘻的,就连村里的小伙子们打趣他他也是笑眯眯的听着,别人看惹不了他了,就说,你说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我们这么打趣你你也不恼。
田修武说,我恼什么恼,你看看你们现在还是光棍,我要娶媳妇了,我不跟你们生气,我高兴还来不久呢。
这话说的,要多恨人有多恨人,可那些还没结婚的小伙子还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于是大家只能说,这人啊,这是乐的迷糊了,咱们等着他结婚的时候再好好的去闹他一闹,在单身狗的面前秀恩爱那可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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