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这一刻真的是极为嘲讽呢!
他压下自己心中的酸楚,哽咽着应了一声“好。殿下,我们现在就离开。”
月扬推着轮椅离开,脚步有些毫无章法,瞪得大大的眼睛在踏出宫殿的那一刻,洁白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滑落,“殿下,有七大夫在,您是不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
的!”
南王看着这条回住处的道路,艰难的抬手指了指冷宫的方向,“月扬,我们不回去,去看那边儿的一片竹子,可好?”
月扬红着眼睛蹲在轮椅前,握着南王冰冷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殿下,这更深露重的,我们先回去让七大夫看病。
以后、以后好了,月扬天天都带您去看竹子,好不好?”
南王没有说话,视线恋恋不舍的落在冷宫的方向,沉默不言。原本就守在不远处的七大夫与西九,听见动静赶紧走了过来,两人满脸紧张的打量着南王。
“可是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西九说着动作麻利的,啊尽自己手中早就备好了的斗篷给南王盖在了身上。
七大夫见他面色苍白,隐隐有气血两亏之征兆,眉头微蹙,伸手搭在了他纤细的手腕儿上。
随即,七大夫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满脸震惊的看着南王,“殿下,你、你、你……”
月扬一脸不耐烦的抓着七大夫的手臂,“殿下到底怎么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七大夫痛心疾首的看着南王,嘴里艰难的突出了这几个字。
“
什、什么意思?”西九给南王整理好披风之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七大夫,月扬与自己的主子。
“殿下今晚好兴致,不是说要去看竹子嘛,现在去就是了!”月扬吸了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西九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从月扬、七大夫的言行举止之中,也略微能够猜得到几分真相,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知何时,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片青竹似青罗玉带镶嵌于皇宫之中,远山黛隐,身姿影绰。
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青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竹竿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南王望着青竹,颤巍巍的伸手去接那滴落的水珠,透明晶莹的水珠穿过他的指缝,悄然落在了地上。
“殿下,下雨了,我们……”西九有些心疼得卡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剩下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只能将自己手中的油纸伞再往前移了移,确保南王不会被雨水淋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