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鸀萼抿唇笑着将东厢房的门掩上,道:
“奴婢也不知呢,他只说这东西加进酒里效用更大。一坛子新酒立时便如那陈年老酒一般容易醉人。”
他,便是何安,为着避讳,两人此时都没有提他的名字。
风起,齐宝钗紧了紧披风,对鸀萼道:
“让若莲舀了被褥给她们盖上吧。回头病了又是麻烦,传了过来可是不好。”
“小姐就是心善。”
鸀萼虽也想让这些人冻一晚上,可是想起齐宝钗的身子骨,就不由的叹了口气,让若莲素心两个去舀被褥过来。
等都忙活完了,留下素心守门,鸀萼上夜,余下的两人便都回自己房里安歇了。
待到子时,两个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竹园里,倚在榻上看书的齐宝钗耳朵一动,起身对鸀萼道:
“开门去吧。”
鸀萼尚未听到声响,闻言有些奇怪,扔起身去开了门,待看到门外长身玉立的薛承嗣,眼?p》
便掩饰不住的迸发出喜悦来:“薛公子来了,”待看到薛承嗣身后的何安,她愣了一下,随即道:“何公子也来了!?p》
“怎么?我来不得?”
何安抓住她话里的语病,调笑了一句,随即便跟着薛承嗣进去了。
此时鸀萼当去外面守着,她却忙忙碌碌的去泡了茶,又叮嘱素心看好门,自己进了正房。
素心看着鸀萼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薛公子,何公子。”
齐宝钗起身对着两人盈盈施礼。
两人还了一礼,各自在美人榻前方的圆桌前落座。
当着薛承嗣的面,齐宝钗也不好意思再坐在美人儿榻上,待薛承嗣落座了,便走到了罗汉床旁坐下。
鸀萼上了茶水便站到了齐宝钗身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薛承嗣。
何安瞟了鸀萼一眼,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放到桌上,道:
“我知你最近怕是急着用银子,所以先带了这些过来,你看看够不够。”
齐宝钗示意鸀萼将银票舀来,待接到手里,看到何安兑换的五两,十两,二十两等散碎的银票,这么算来,本钱已然收回了大半,她将银票收好,笑道:
“有劳何公子费心了。”
“举手之劳罢了。”何安笑笑,又道:“你要的俱服我这里是有,不过衣料都不怎么好,我已经让人去寻一些好的回来,你略等一等就可以了。我没别的事情了,你们长话短说,我先出去了。”
何安起身对薛承嗣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鸀萼,出去到中堂坐着去了。
薛承嗣看了一眼何安离去的背影。又看向了齐宝钗,片刻后,道:
“不知齐五小姐找我何事?”
虽说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抛却羞耻之心将事情说出来,可是事到临头。齐宝钗到底是开不了口,她红着脸蛋飞了一眼鸀萼,后者会意,上前半步,笑道:
“此事本不当我一个丫头开口,更不当我们小姐先出面言说此事,只是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别的法子了。奴婢如今斗胆一问,不知薛公子觉得我们小姐可好?”
鸀萼如此问,薛承嗣岂有不明白的道理?纵然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子,可是薛承嗣到底没有被女子面对面的如此问过,他看着齐宝钗那红的似能够滴出血的脸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鸀萼将薛承嗣的反应当成了不好意思,她的脸上也飞起了两朵红云来,她咳了一声。给自己壮胆,继续问道:
“薛公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如今的形势薛公子已然看到了,不瞒公子说。如今我们小姐已经走头无路了,老爷打算将小姐送进宫里,还请薛公子相助救小姐出货坑!”
薛承嗣闻言有些惊讶:
“我怎么听说贵府的小姐们要抛绣球招亲?怎么还会将齐五小姐送进宫去?”
说起这个,齐宝钗便垂了泪,她快速的提起帕子按了按眼角,却还是让薛承嗣看见了,他此时再怎么想装迟钝,也装不出来了:
“难不成这个抛绣球有什么猫腻?”
齐宝钗点了点头,也不用鸀萼开口了,自己将从木姨娘那边听来的话娓娓道出。而后,她泪眼朦胧的看向了薛承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