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台道:“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没有他就没有我。”
黄芩疑道:“怎么?”
江紫台道:“我还在襁褓中时就遭人遗弃,多亏了义父收养,所以,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跟在他身边,报答他的恩情。”
黄芩心念微转,敛眉温文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是个孤儿。”
江紫台点头道:“我知道,这点上,你我是一样的。不过,你是幼年丧亲,而我却是从来不知亲生父母是什么人。”
黄芩不再多言,只又笑了笑。
江紫台眼珠转了几转,道:“你要去哪里?做什么事?”
黄芩笑了。
他的笑有些萧索、有些冷峻。
他道:“去如意坊,赌几把运气。”
江紫台双掌一拍,哈哈笑道:“原来你也喜欢赌。所谓‘单嫖双赌’,一个人去赌钱能有什么意思?别人是‘舍命陪君子’,今日我便‘舍钱赔捕头’,和你一起去赌好了。”
黄芩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去赌。你若再跟着我,说不定我就甩开你,去做一些你监视不到的事了。”
江紫台道:“这算不算条件?”
黄芩笑道:“不算条件,算是对朋友的请求。”
江紫台哈哈笑道:“就冲‘朋友’两字,我不但答应你,也不会暗中监视你。”
黄芩举头凝望逐渐亮起的满天繁星,喃喃道:“明早我预备起程,大家就此别过吧。”
江紫台不舍道:“难得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我还想请你吃喝几顿,再游玩一番呢。何不缓几日上路,走得如此匆忙多不好。”
黄芩道:“我并非有心辜负你的好意,而是不得不赶紧回去。如不出我所料,高邮此刻已是风雨欲来了。”
江紫台佩服道:“身在外地却还想着高邮,难怪他们叫你‘高邮的福星’。你真是个好捕快!”
黄芩轻嘲道:“有一件事,我至今也想不明白。”
江紫台问道:“什么事?”
黄芩仰天道:“我为何会当上捕快。”说完,他狂笑着扭头就走,留下江紫台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不知他此话是何用意。
这一夜在如意坊,黄芩输得精光,喝得滥醉……次日早上醒来后,他头痛欲裂地踏上了返回高邮的旅途。
高邮州内,赵元节、顾鼎松等已和郭仁一行汇合一处。他们并非官府中人,不方便住在驿站,因此,徐知州特意将效外一处别院辟了出来,供他们住宿使用。
一连几日,宁王被劫的财物毫无头绪,分金寨也再无动静。赵元节只觉烦燥不已,顾鼎松倒是很沉得住气,除了找郭仁一众了解情况,到州内四处游荡外,就是好吃好睡,和没事人一样。
这天,赵元节终于忍不住,拦住他问道:“这样下去,搞不好都无法向王爷交差了,你何以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顾鼎松笑道:“你怎知我心平气和?”
赵元节理所当然道:“一看不就知道了?”
顾鼎松道:“说真的,开始我比你还急。不过,我知道越是没折的时候,越要冷静,而越是无法冷静的时候,就越要表现出冷静……”
赵元节截断道:“那不是装模作样吗?”
顾鼎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