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渺望着郑平洲的眼睛,数落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半个字也讲不出来了,“好吧,那去看看。”
郑平洲自然地牵起了周渺的手,带着他向外走去,也不知道郑平洲从哪里找了顶鸭舌帽,戴上后将瘦削的脸盖住大半,若不仔细看倒真会认为这是个大学生。
周渺穿得太正式了,周围的学生都以为他是哪个系的老师,不敢多把目光放在两人身上,尽量绕着他们走,因而这一路走来倒是没遇上什么麻烦。
沿着汇报厅东面走,一路都是树荫,两个人穿过小径,走到了一栋很大的建筑物面前,郑平洲松开了周渺,摘下帽子和门卫大爷聊了几句,大爷笑着指了指他,接着用工作卡刷开了门禁。
“进来这里都是要刷学生证的。”郑平洲攀着周渺的肩膀,和他咬耳朵,“不过你运气好,这里的大爷认识我,所以给我们走了个后门。”
这所大学的图书馆非常大,桌椅摆在最右侧,书架则在左边,紧凑地排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尽头。淡木色的书架纵横排列,上面书籍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郑平洲带周渺来到四层,这层理工科专业的书多,再加上楼层高,人比其他层少了很多。午后的日光透过窗牖洒进来,在桌椅和地面流泻成一片璀璨的金毯,使得馆内明亮而又温暖。窗外树叶沙沙作响,吹进来的几缕轻风翻起桌子上的书页,处处都是带着无限春意的静谧。
周渺跟着郑平洲向里走,越走人越少,他感到有些奇怪,不由侧头小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郑平洲没有回答,只是脚步加快了些许。
走到最后一个书架处,郑平洲才拐了进去,周渺只好也同他一起走进去,没想到郑平洲在三步后突然停了下来,回身抓住周渺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人抵在了书架上,轻声道:“年少时错过的事……我都想与你再做一遍。”
周渺心口一热,他缓缓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与他四目相对。也许是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太明媚了,也许是郑平洲看他的眼神太缱绻了,周渺的眼渐渐地有些发酸。
正当周渺想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有个男声传来:“欸,我记得在这附近啊,放哪来着?”
周渺心脏里面像揣了只兔子一样,猛烈地跳了起来,他有点慌乱地推了推郑平洲的胸膛,小声地提醒道:“快放开我,有人来了。”
“就不。”
郑平洲挑了挑眉,坏心眼地将身体压得更紧了些,叫周渺动弹不得,只见他唇角带了点笑,漫不经心地从周渺头上取了本书,两指一撑将书本从中打开,盖在周渺脸旁,在周渺瞪大眼睛时,低下头吻住了那微张的薄唇。
周渺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勉强靠在书架上才能将腰挺直,只听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低笑,是一同躲在书后的郑平洲在问他——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这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第六十五章主权
周渺心跳如擂鼓,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眼神慌乱地躲开,瞥到一旁的铅字上,一句话叫他说得断断续续:“你……你,做什么?”
郑平洲目光虔诚又炽热,好像是要将他的每一部分都镌刻进心里:“亲你。”
语罢,他又用一只手捂在了周渺的眼睛上,探头去亲周渺,他的声音很轻,却搔得周渺心里发痒:“学长,嘴巴张一张。”
冰凉柔软的东西再次贴上他的唇时,那脚步声忽然顿住了,周渺心里又是羞又是慌,乱成了一片,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几乎要灵魂出窍。可他又舍不得推开郑平洲,只好顺着这人的意思松了嘴,让郑平洲轻易地就撬开了他的唇。
他们就这样,躲在一本书后,在比他们不知小了多少的学生面前痴缠热吻,直到那人匆匆离去——从声音来看,他应该是跑着离开的。
“学长,不许分神。”郑平洲总算松开了周渺,他手指一动,那本书就在周渺耳旁“啪”的一声合上了,“接吻的时候,只准想我。”
郑平洲一口一个“学长”,叫得周渺也跟着恍惚了起来,好像两个人回到了学生时代,真成了对学长学弟一样。
周渺闭上眼,任自己心里那只兔子撒着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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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郑平洲的电影《冬逝》正式上映了,影片一经上映,反响热烈,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第二天票房就破了亿,短短半个月就占据了各大影院排片量的榜首,海报铺满了全国,成为网上热议的话题电影。
郑平洲作为当下名声大涨的青年导演,电影上映后自然也忙碌了起来,不仅要到各地跑宣传,还要进行采访和拍摄等工作,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怎么休息过。周渺看着心疼,就和其他的电影投资人策划了一场庆功宴,为的就是让郑平洲放松一下。
晚宴的地点和安排都是别人定的,周渺最近也在忙工作,没有参与筹办工作,直到宴会的前一天,他才知道那位老总竟然是要搞泳池party,心中顿觉追悔莫及,那老头子就是重色,为了看模特穿泳装才这么安排的,早知如此他就该盯着点的。
不过事情已经定下了,周渺也没有挽救的机会了,只好将错就错就这么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