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半响,徐徐说道:“所以,这应该算不上我主观意识上的窥探隐私吧。”
从天堂到地狱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夕之间,江已如遭雷劈地站在原地,动也不会动了。
大脑飞速运转,他选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佯装没有听见温时青的话,故作无事说:“既然如此,我便把它搬回楼上了。”
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绅士,这个的温时青看穿了他的窘迫与尴尬,应该给他一个台阶下,十分配合地目送他上楼。
无奈今日的温时青大概是不想做绅士,反而做了小人。
他叫住他,目光落在那画板上,声音微妙,揶揄:“小江看起来很有画画天赋。”
温时青看着僵直在楼梯口的少年身影,声音缓缓:“不知道有没有空,再多画几种姿势。”
“我掏钱。”
江已脸红得快爆炸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看起来像是要蹦出来了。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或许温时青只是炸他的希望,现在可见温时青是真的见到了。
虽然画还是个半成品,可勾线已经完成了,轮廓清晰,成了形,但凡长了眼睛地第一眼就能看出来画的是什么。
被旁人看去了倒也就罢了,还被画里的正主看见了。
江已想,今天不是他疯,就是他疯。
总要疯一个。
“叔叔,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江已火速地放下手中的画,朝温时青飞奔而去,二话不说就将人抱住,打算死皮赖脸求原谅。
这可恶的资本家,话里都是威胁!
江已双手抱住他,死死地抱住,生怕一放手,温时青就判他死罪了。
“叔叔,我一会儿就把这画给烧了,绝对绝对不会让它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开玩笑,怎么可能会烧!顶多偷偷藏床底下。
温时青捏了捏他的后颈,像捏小猫一样,轻轻地,他有些好笑:“做什么这么慌张?”
江已双手仍然是抱住他的腰,头抬起,眼巴巴地看着他。
心想,你难道不是生气了吗?
大抵温时青是有读心术吧,他垂眸看着江已,手掌落在少年的发顶,轻缓宠溺地揉了揉。
男人的掌心是温热的,手指是修长好看的,曾不知几何时,江已还偷偷地臆想,觉得这手在床上时应当十分灵活舒服。
“没有生气,说真的。”温时青十分有耐心,像是应对耍无赖的小动物,他声音富含魔力色彩,温和有力:“画得不错,我很喜欢。”
男人身上是浅浅的白毫银针的白茶香,如云如雾,身在此山不知归路。
江已嗅着淡淡的茶香,有些晕乎乎地。
他呆呆地张口,动了动嘴巴:“叔叔其实不用画的。”
温时青“嗯?”
江已抱住他,十分纯洁地眨了眨眼睛:“我们可以实践啊,实践出真谛!画得哪有实践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