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伺候,秀秀心里苦,嘴硬别处也硬。
他是大爷坐得稳,只好让她来拉下面皮,好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秀秀挨过去哄,“爷,秀秀愿意受任何处罚。”
眼看着免了被打死或发卖的悲惨下场,一顿鞭子应该是免不了了,秀秀紧绷的弦终于松了,她做好了准备。
赵璟琰按着她的脑袋,阴沉沉地说道:“你不想生,爷偏要你肚子里怀种。你的卖身契还在爷这,怀不上,哪也别想跑!”
秀秀被赵璟琰语气中的偏执吓得头皮发麻,她从不后悔吃了避子药,只后悔当初太大意,让赵璟琰发现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早做准备,绝不会让赵璟琰知晓。
赵璟琰知道后的愤怒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他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却对她忍了一路才发难,一发难竟有些隐隐疯狂的样子。
回程路快,没多久就能远远看见安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了。
秀秀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接触避子药了,她的肚子也许很快就会隆起,生育子嗣。
若是生下孩子,赵璟琰更不会放过她。
厚厚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安王府笔走龙蛇的牌匾之下,盛装的老太太拄着紫檀木拐杖立在门前等候。
秀秀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她清楚,自己从不是柔弱天真的灰雀。
第011章夜谈
迎赵珫的宴会设在安王府,赵珫坐上首,老太太和赵璟琰分别坐在稍下的位置。
秀秀以贴身丫鬟的身份陪侍在赵璟琰身侧。
老太太笑呵呵的,精神头十足,和几个京中同来的贵夫人相谈甚欢。
赵珫偏文弱瘦长,几杯酒下肚后,席间氛围轻松许多。
刺史赵如吏得见天颜,敬酒时激动得险些洒了酒杯,脸上红云火烧一般。赵珫没有怪罪,大方一笑,全然一派君臣和乐。
赵璟琰则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浅抿几口杯中酒,对席上和乐的氛围视而不见,仿佛还不如孤身一人在临渊阁对月饮酒那样自在。
秀秀见酒杯快空了,端着酒壶倒满,紫红的酒液流畅地倾泻而下,直直落入银质杯盏中。
赵璟琰正百无聊赖,眼前出现了一双玉白素手,他一转头,看见秀秀,黑瞳不易察觉地微微一亮。
酒杯斟满,正欲收回的手腕被人看似轻易地一扣,动弹不能,秀秀低声道:“老爷,酒杯已经斟满了。”
“嗯。”赵璟琰圈住柔韧的手腕,摩挲半晌,饮酒后的眼眸亮着幽幽火苗,打量着瓷白细瘦的手腕,像黑夜里绿莹莹的狼眼打量即将下口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