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阔——”林六生压住他的声音。
楚广阔以前还真没遇见过敢这样嘲笑他的,偏偏林六生还压着他的声音。
他这下是真不服气了,问林六生:“你咋向着这个狗日的呢!”
第一次听到这种糙话,而且还带着乡下口音,拓拔梫律没听明白。
啥意思?
孙凡斗见拓拔梫律看向自己,明显就是在询问,一下子也是愣住了。
这民间糙话吧,张口就来,其实也没啥意思,但真要从字面上来说的话……
“就,就是狗……生……”
“大人——”林六生赶紧把孙凡斗的解释给压了下去,“您这次过来,这有什么事儿啊?”
拓拔梫律将那句话抛在了脑后,拿腔作势,问:“上次征粮,你家没有出吧?”
林六生笑了:“要征的粮食啊,不是抵门了吗?怎么……”
林六生看向了孙凡斗,“这位军爷是手头紧,还没有补上是吗?”
孙凡斗一下子懵了。
这,这怎么就扯到他的身上了呢?
拓拔梫律直接看向了孙凡斗。
孙凡斗一下子就结巴了,支支吾吾地说:“那,那门……我们也没有把门给踹塌啊!我们就踹了几下而已,那门是他们自个儿踹塌的!”
“也对!”林六生坐在那里,看向孙凡斗,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这位军爷也就只是平白无故地踹了几下我们这平时安分守己,种地缴粮的老百姓家的门而已,就只是把门轴给踹松动了,两石粮食也确实抵不了。”
孙凡斗被他说的头皮发麻,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平白踹!你,你家安分守己?!你,你家……”
“那这位军爷自己说说吧,”林六生十分“尊重”,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问,“除去门轴钱,我们还需要再缴纳多少粮食啊?”
孙凡斗:“你,你!”
拓拔梫律目如兵刃,看着孙凡斗。
孙凡斗憋屈死了,直接在拓拔梫律跟前儿跪下,大喊冤枉:“大人,属下绝对没有欺压百姓啊!”
楚广阔舔着自己的齿列,看着林六生,笑得稀罕又邪乎。
动刀动棍习惯了,看着林六生动嘴皮子,他觉得这可真是有意思。
“他们村里人告发的!”孙凡斗着急解释,“这恶霸平时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到处欺压,我们也是看村里人可怜,这才过来管上一管!”
拓拔梫律其实也早就把这件事儿给看透了,就只是摆着一脸的公正而已。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林六生一个平头老百姓告状都告到自己的跟前儿了,就算是看出来了林六生的油滑,他也得评一个公正。
林六生跟拓拔梫律对上眼,然后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大人,这话听着,我们可真是太冤枉了。”
拓拔梫律没有饭吃,但这样干坐着又不像是一个事儿,就又喝了一口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