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赤身裸体,气氛有点暧昧如果她不是像口腔科医生检查牙齿一样的话。
女女凑到他脸边,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牙齿摇晃,王瑾瑜感觉自己的牙要被她拔下来了,啊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心一横闭上嘴,把她的手指咬在嘴里。
他怕惹怒她,牙齿轻轻搁在她的手指上,不敢使劲。女女弹了一下他的舌头,他吃痛,牙齿下意识用力,随即又松开,女女又弹了一下,他又咬住,反复几次后,王瑾瑜终于克服本能,一直张着嘴巴,女女直接扯着他的舌头往外拉,疼疼疼疼疼王瑾瑜不得不紧紧咬着她的手指。
女女感受了一会儿,确认他的咬合力是真不行,才把手拿出来。手指上沾了银丝,女女闻了闻,嫌弃地抹到他脸上。
王瑾瑜:我必须解释一下,我没有口臭,那是肉干的味道!
女女的回应是把他推倒,王瑾瑜惊恐地捂住下体,女女却只是把他的脖套拉短一些,然后去睡觉了。
女女在第三次被吵醒的时候,抓起刀气势汹汹地往那走。天已经亮了,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已经起来劳作了但女女不是正常人啊!她从来都是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没有人能管她,唯一能管得了她的人不在部落。
怒火从她的眼睛里喷出来,王瑾瑜眨巴着眼,试图释放善意,缓解她的焦虑,女女用刀抵住他的脖子:你最好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王瑾瑜指着自己的喉咙,声音干涩:我想喝水咳咳
女女磨牙,这就是他一大早把她叫起来的原因?
王瑾瑜哑着嗓子解释: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天亮就该起床了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很渴,肉干太硬了,刮得我嗓子疼,也太咸了,可是你直接去睡觉了,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一直忍到现在不管是原始部落还是原始时代,不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这才叫她起床的。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要睡懒觉!可恶又懒惰的女人!
女女阴恻恻地盯着他,王瑾瑜把双手举起来,露出谄媚的真面目:不然你也可以给我解开绳子,我自己来就行,绝对不麻烦你!再也不打扰你睡觉了!
女女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下,起身走远。过了一会儿,端着一个双耳壶过来,往他面前砰地一放,解开他的项圈,抱臂看他。
双耳壶里装满了清水,王瑾瑜不确定地问: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女女昂起头,下巴一点,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王瑾瑜只好抱起陶壶,陶壶看着不大,其实挺重,她刚才拿过来时轻松得像捧着一本书,和学校里一些瓶盖都要他帮忙拧的女生完全不一样,联想到昨天她一口一块肉干或许他们不是一个人种,他可能穿越星球了?
王瑾瑜最多能一口气喝一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这个陶壶容量明显超过一升,就算他很渴,一时片刻也真的喝不下。第一口是仙露,第二口是甘泉,第十口是H2O,第二十口是鹤顶红。
他不想喝鹤顶红,喝了一半多,试探着把陶壶放下,听到刺耳的摩擦声,原来女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一块砥石边,慢吞吞地磨着刀,眼睛盯着他,像蛇盯着青蛙。
王瑾瑜呵呵笑道:你的刀不错
女女握着刀走过来,王瑾瑜赶紧捧起双耳壶灌鹤顶红,一边喝一边想,有机会一定要给她科普一下水中毒的原理。
待他喝完,露出痛苦的表情,女女才满意地笑了,牵着项圈带他出门。王瑾瑜站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不适:他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腰酸背痛腿抽筋,被绑起来的手自不用说,脖子似乎还落枕了。
如果说这种生理上的不适忍一忍就能过去,那么他现在心理上遭受的创伤就完全无法忽视了!
他像一条狗一样被她遛出门也就算了,像猩猩一样被路过的人围观也就算了,路人有一些不穿衣服也就算了
可他为什么也没有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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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致敬余华老师《活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