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馁!海蕾娜!」
&esp;&esp;「嗯?」电话那头,海蕾娜正在逢甲夜市的马铃薯专门店享用美食。
&esp;&esp;「跟你说喔……我也遇到天使了喔!」我躺在床上,头发湿湿,刚洗完澡。
&esp;&esp;「really?真是太棒了!可……称?」她的反应热烈。
&esp;&esp;「是可诚。」
&esp;&esp;「可诚。」发音正确了些。
&esp;&esp;除了海蕾娜,在屋顶上见到校园女神的事情我对谁都没提;至少是不打算对生活圈内的人提起。原因很简单,或许就像当年在校史室时的心态一样,我又撞见了她很「个人」的时刻。那个时刻,我认为是需要尊重的。
&esp;&esp;我变得很常上山,上课的时候、在体育馆搬东西的时候、打扫房间客厅的时候、帮夏火跑腿买东西的时候,只要一停下来,没来由我的心就开始嚮往着那个屋顶、那个角落。真是非常奇怪的感觉。我的画作在我效率猛然拉起下迅速迈向完成,到后来…只剩左一笔、右一画的调修空间。
&esp;&esp;「馁,我觉得你这张已经可以了啦!」
&esp;&esp;罗慕筠嚼着口香糖、双手抱胸瞪着我的画。
&esp;&esp;「尽善尽美嘍。」
&esp;&esp;我一边调着色一边随意的于画前走动,从每个角度去审视我的画。
&esp;&esp;心里,在笑。
&esp;&esp;或许,她才是我老是上山的答案。
&esp;&esp;「你觉得现在把背景改成黄昏日落还来得及吗?」她百般聊赖的传来一句。似乎她今天上来没什么心情不好的,只是无聊。
&esp;&esp;只是无聊,所以上来看看那个画画的怪人在不在。真是幸运。
&esp;&esp;嗯?幸运?
&esp;&esp;「乾脆改成雪景好了。」我随笔一画,脱口而出。
&esp;&esp;记得我们上一次碰面,她走下楼没多久,隔壁栋大楼底下就传来响彻云霄的欢呼声,接着是一连串的热闹叫嚣与喧哗声。当天我收拾完东西下楼时,发现水泥地都是湿的,道路旁树丛还黏着几块没清乾净的水球皮。
&esp;&esp;罗慕筠对我身为「废材三人眾」的一员没有特别的看法,真是谢天谢地;相反的,她刚才一个劲地不停询问一些关于自精楼的男舍传说,她这学期刚当上女舍柚芳的舍长,似乎有整顿舍风的打算。
&esp;&esp;「雪?不赖耶!」她似乎很喜欢。
&esp;&esp;「可惜没下雪,雪景画不出来。」我转头望着她。
&esp;&esp;她吹了一个泡泡,吹破,再把口香糖嚼回嘴里。
&esp;&esp;「想像力啊!用点想像力吧同学。」
&esp;&esp;「想什么?怎么样才能下雪吗?台北是盆地,寒流再冷也不会下雪的。」我呆呆的说。
&esp;&esp;「不是啦!你闭上眼睛,想像一下下雪的景象!」
&esp;&esp;我闭起眼镜。
&esp;&esp;深深吸口气。
&esp;&esp;放空了心灵。
&esp;&esp;什么也没有。
&esp;&esp;「报告长官,没有画面。」
&esp;&esp;她嘟起嘴。
&esp;&esp;「弱耶你!学着点。」
&esp;&esp;我看着她后退了几步,双手平举、抬头仰天、闭上眼睛。
&esp;&esp;她维持了这个姿势至少十秒以上,久到让我有一丝尷尬。
&esp;&esp;这是什么?铁达尼号女主角在船首的标准姿势吗?瑜伽起手式?还是非洲巫医祈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