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见大师如此夸赞。当然笑不拢嘴,私下确实害怕张心宝照其意愿出家为僧,张家岂不断了后代?
这点心思是瞒不了湛然通测灵念力的大师,长扬一声佛号微?道:“张让!为师为你所取的法名‘绝尘’,就是以后出了家即了却尘意,远离五尘六欲一心向前行‘菩萨道’,弥补以前所做罪孽,尽量净化人心,子孙自有子孙福,应该当下放下,心镜湛然无有至碍。”
张让当然懂得却是舍不得,忍不住泪盈满眶,滴下两行泪水,偏头擦拭,张心宝错愕之余,紧抱着亲阿爹放声大哭。大吵大闹道:“亲阿爹不要小宝了……”令人闻之鼻酸。
“你师公说可以陪同亲阿爹参研佛法,并没有不要小宝,快停止哭啼免得叫人笑话,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张心宝闻言破啼为笑道:“人家就知道亲阿爹疼我。才不跟那个老芋头单斌去逐鹿中原做什么‘真命天子’的这一套胡掰言词。”
大师浓眉一蹙道:“小宝!人生冥冥之中,有一股看不见的因缘业力牵引,不是随意可以改变。只能随缘不变,不变随缘,顺其自然就好,有舍才会有得,不偏离自心本性行事。上不愧天。下不俯地的堂堂做人就好。”
张让展颜爱抚小萝卜头轻声道:“小宝!亲阿爹曾经说过:“欲要毁灭一个国家或组织。就必然要去融人他们的社会或者团体。’你的立志在哪里,不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就必需尽力去彻底执行。”
大师接口道:“老衲与你亲阿爹会回‘白马寺’重整教务,不再浪迹天涯,你长大后可以来找。”
张心宝点头示意,知道亲阿爹所说的话,是指摧毁“金剑盟”这个组织,然而这头庞然大怪兽般的组织。简直就是不见底的无涧深渊,愈接触愈显恐怖可怕,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忽然间,两声龙吟虎啸般的破空传出,骤感十分耳熟。拉回了张心宝起伏的思潮,双眼碌碌轮转,恢复其顽皮好奇心态,一头钻进人群,欲瞧来者是谁。
安世高大师面露微笑道:“原来是他们,想不到北邙之巅一别后,武功增长不少,可堪排名“风云年鉴谱”十大高手行列,真是可喜可贺。”
张让一呆忙问道:“师父!这不就表示将挤掉两名高手?他们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你在北邙之巅坠崖失忆往事,当然认得他们。走吧!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连袂而去,欲探个究竟。
张心宝是由单斌带上岛来。双方正处水火不容的地步。一般不了解实情的帮众对他当然产生仇视。
张心宝感受这份敌意,并不放在心上,因为知道自己如果展示出”漕帮”干爹鲁老五总霸子给的“金龙令旗”,他们就得伏首称臣。
一道一儒轻功身法如浮光掠影,踩踏湖面人虫挑夫的竹划,若蜻蜓点水般轻盈飘逸。转眼间即到岛上。
瞧见了一道一儒现身岸边,张心宝喜极地排众狂奔过去叫道:“干爹!干爹!小宝好想念你们啦!”
来者,一道就是“羽灵真人”邱琮杰。一儒就是“八风秀士”李文钦。
久别重逢,两人蹲身拥抱张心宝又吻又爱抚的亲呢,皆感觉这个孩子长高长壮,浑身隐隐透出浓烈的杀气,真叫人诧异不解。
李文钦拍其肩膀微笑道:“乖儿子,义父带你参见一个大人物。”
话毕,他一脸肃穆恭敬,连同邱琮杰牵着张心宝小手,毕恭毕敬的趋至单斌面前躬体跪地,连磕三个响头。
李文钦满脸孺慕依依喜极而泣道:“师父上寿!徒儿接到您的亲笔密函时,尚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没想到您的身体竟然硬朗如此,不似老逝……”
他老泪横流。喜泣得再也说不下去了,邱琮杰恭谨的接口道:“琼杰参见师伯!三十年前我们亲眼见您入柩,依儒制筑庐守丧三年,更没想到您竟然死而复生,并且身居‘金剑盟’总盟主之职,号令天下,实在太意外了。”
单斌拂袖送出一股柔劲将他们拱起,微笑道:“这是本盟的秘会‘香典仪式’死而复生的大典,只要是组织的人到了某一种层次自然知道,不在这里赘言。”
他笑看张心宝,如沐春风得意又道:“好个小宝,你认了他们为契父,本座就是你的契爷爷,这下子就把残废的左慈比下去,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矮了一截辈份,岂不气得吐血?哈哈!太妙了。”
里子及面子十足,乐得纵声大笑,却使同门师兄弟两人一头雾水,一旁恭敬侧立,也不敢问明原因,只要老人家高兴就好。
张心宝实在料不到会有这种变化,只有乖巧的跪地磕三个响头,恭声:“单爷爷!小宝不知者不罪。”
单斌抚髯呵呵开怀大笑,暗地传音密意道:“小宝生俱‘真命天子’格局,希望你们同门师兄弟一起辅佐他盛举完成大业,名垂千古。”
这下于一道一儒听懂了,只能闷声不敢置喙,一儒是师命如山,一道是尊若天人的师伯学富五车,上天人地之奇门遁甲无所不通,说是“真命天子”岂敢不信。
既然这代总盟主单斌破坏老祖宗的遗训,一番腥风血雨天下大乱是在所难免。黄巾军太平教动荡尚未完全平定。又将拥立“真命天子”逐鹿中原。可怜的还是黎民百姓,岂不又陷进水深火热之中,邱琮杰心里头不断地嘀咕盘算着。
天下间唯有一人能制止他,怎惩地还不现身?莫非……玩过了头”或者……喝酒醉过了头?李文钦心里头也直犯嘀咕。
两人默契的互瞄一眼,摄收心神趋前与安世高大师寒喧几句,一旁的张让体态十分眼熟,人家没有道明来历,也不好意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