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对面床的成梓轩,也同样被人用刀逼着。他们让船上的工作人员把绳梯放下,工作人员不敢违抗。他们顺着绳梯到了那条靠过来的小艇上,一路向上游,也就是两江方向开来。
在半途中,他瞅准一个机会,跳水游到岸边,赶回来跟我接上头报信。”
梁天舟仔细听完:“能确定那伙人跟小艇是来到了两江,而不是其其他地方吗?”
“能确定。当时到两江已经很近了。小艇是往上游开的。”“水仙”问过那个接头的同志,这一点可以肯定。
梁天舟把“水仙”说的整个过程又反复想了一遍,有几个问题,他想弄清楚:
“我们的那位同志,在申城是怎么找到那个成梓轩的?他们在船上表露过身份吗?船上有几个岛国特工,他想过如何应付吗?在两江的客运码头,我们有安排人接应吗?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只安排了一个人去做?”
一连串的问题,“水仙”逐一解答。
“首先,这件事本来是总督直接安排的。我也是他到两江跟我接头,我才知道。现在总部要求我们给予协助。
总部从美丽国方面获得的情报,情报告知了他什么时候到申城。就派了哪位同志到申城,成梓轩刚从远洋客轮上下来,我们的人就发现了他。”
梁天舟打断“水仙”的话,追问道:
“还是那个问题,总部是要他一个人把成梓轩带回圣地?是不是想得简单了一点?”
“不是带回圣地,是在两江潜伏下来。”“水仙”更正道。
“一个密电码专家,在两江这样的沦陷区潜伏?两江地方上的同志知道这情况吗?”
“水仙”说道:“地方上的同志并不知道。因为成梓轩一定要先回两江,他几年没回过家,想在江大教书,过渡一段时间,跟家人团聚团聚。我们只有尊重他的决定。
他在申城给两江的家里,就是成庚年家发过一次电报。成家会去码头接他。为了将来潜伏工作的方便,我们的同志并没有暴露身份,而是跟他先熟识起来,等到了两江,再看成梓轩自己的决定。”
这一点梁天舟很了解,我们的原则是,一定要本人自愿,不会强迫他做决定。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要靠主观上的自觉。只有每个人都是自觉自愿地走上那条道路,才会有坚定的信念,而不是革命的投机分子。
“恐怕问题就出在这份电报上。”梁天舟立刻抓住了关键。
“我也这样认为。很有可能这份电报,泄露了他的行程。才被敌人盯上的。而敌人为什么要监视他的电报?”
“水仙”想到了更深一层。也就是在他发电报之前,敌人已经知晓了他密电码专家的身份背景,并且监视了他或者他家。从敌人的行动过程看,他们是有一整套完备的计划的,不是临时派人去拦截抢人。
“那位总部的同志,还会留在两江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找到了成梓轩,他不可能还按照原来的想法,待在两江了,这不是我们逼他,是敌人不会让他留下来的。‘水仙’同志可能得跟总部联系,后面的事宜。”
“这个我来解决。你的主要任务,是找到成梓轩被藏在什么地方,其他的事,不用你出面。”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先从成家查起,然后是共济医院。”梁天舟心里有了一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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