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国拍马紧跟在他身后,心中狐疑,却不敢多问,只是紧紧跟随着武威王,随时准备听候他的吩咐。
渔港之中,人头涌动,正是本地的渔民和他们的家属。却被大队的士兵拦住,不让他们靠近海边,以免引起混乱。
在海上,渐渐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很快就可以看清,那是一根桅杆的顶端。紧接着,另外几根桅杆也出现在海平线上方。
海港中的百姓都兴奋地叫喊起来,向大海上拼命地挥手欢呼。
几艘巨大的海船逐渐出现在海上,远远地向这边驶来。海风呼啸,吹拂着船上的船帆,让海船加速撞向岸边。
海港外面,两匹骏马驮着马上骑士狂驰而来,在守卫士兵的跪拜迎接之下,封沙带着武安国,驰入了海港,恰好看到那海船靠岸的场面。
接近岸边时,那些海船便都收起了帆,只用大船下面伸出的木桨划动,让船缓缓靠岸。在甲板上,伸出了长长的木板,搭在码头上,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独眼”船长志得意满地走下来,身后还跟着许多水手,都是一脸兴奋,用力地向四方挥手致意。
此时,整个海港已经陷入了欢乐的海洋。这些来接船的百姓,都是船上水手的亲朋好友,此时都在翘首张望,想要看看自己要等的人在哪条船上。有些人已经在第一批下船的水手中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更是兴高采烈,大声呼喊,希望他能看得见自己。
水手们下了船,都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待找到亲朋之后,便兴奋地挤在一起大谈此行的收获,拿出一些在海外买来的小礼物送给亲人。当他们谈起出海的见闻之时,个个口若悬河,听众里面见多识广者也都听得目瞪口呆。
封沙看着这热闹的情景,不由微笑,带着武安国穿过人丛,直向岸边一间小屋走去。为免麻烦,他拉下了铁盔上的护面甲,遮住了面貌。
坐在屋中,他耐心等待。不多时,那几个船长便应召而来,进了屋,看到武威王坐在上首,不由大惊,跪倒叩拜,恭敬地向武威王行礼。
封沙唤他们起来,那些船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抬眼看到武威王身后站着一个壮汉,却是只有一只左手,在武威王背后垂手侍立,不由暗暗称奇,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他们仔细打量,见那壮汉右手似是已齐腕而断,缩在袖中,看不清楚。而他身体甚是强壮,一身武者之风,在武威王身后站得笔直,似是伤残军人,都暗自留心,只道那是武威王的心腹之人,若能与之结纳,他日必有好处。
封沙回头看了看武安国,微笑道:“来,你们来认识。这是武安国,惯习水性,又懂兵法。今后你们若出海经商,可让他一起去。船上兵丁,尽由他统带。若有什么事情委决不下,可由他决断。”
众人闻声一惊,武威王言下之意,便是由这断腕壮士统领诸船,以后出海,大事都听武安国的。这等荣宠,果然是武威王信任之人。
武安国闻言更是大惊,当即拜伏于地,感激的泪水滚滚而下,泣不成声,只是哽咽道:“安国此生愿效忠大王,死而后已!”
封沙叹息着将他扶起,好言抚慰。那些船长也上来恭喜武安国,曲意结纳,言谈之中,甚是融洽。
封沙又向那些船长问起出海见闻,船长们都垂手而立,毕恭毕敬地将自己此行的经历说了一遍。
他们出海之后,先驶到东莱烟台港,取了那里开矿的黄巾降俘挖出的金砂,然后向辽东驶去。
到了辽东之后,他们把带去的货物卖掉,按照无良智脑飞鸽传书带来的命令,继续向东行驶,到达了三韩地方,卖了些布匹,又买了些粮食和当地土产。
其中一个船长很是健谈,将三韩地方的民情细细描述了一遍,笑道:“那些地方,都是一群野人,好多人连衣服都穿不上,我们带去些布,看得他们两眼发直,要不是我们带的兵多,说不定他们便要来抢了!我们只卖了一点布,就换了好些土产回来。可惜那些地方粮食也种得不多,没有多少余粮可以卖给我们。”
封沙问了他们离开三韩的时间,沉吟道:“你们既然离开了三韩,为什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现在才回来?”
那船长面露惊色,禀道:“大王,不是你派人传话,要我们再向东,往倭国去的吗?”
封沙微皱眉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假传自己的命令。若是旁人,敢如此做,便是死罪。可是无良智脑行事一向有主意,虽然是喜欢胡闹,可也不会太出格,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想想自己将来是要率军开疆拓土的,多了解邻近的倭国也没什么坏处,便淡然道:“接下去讲,你们离开韩国后,怎么样了?”
那船长又是一脸喜色,恭声道:“禀大王,小的们带船离了韩国,一直向东边行驶,按照大王所给的海图,朝罗盘所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