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万呢。”小周看着那两个日本人倒是满脸的同情,“大半辈子都扔在咱们这,结果还让人给吞了!真是……”
“别真地假的了。”王鹏摇摇头站起来,“这个事情,咱们管不了。”
“不成。”小周却有些生气的样子,“200万呢。盖一个小学校不过10万,这笔钱能盖20所小学呢!不成!”她一路小跑到小松英树的跟前,说,“你的钱,是被贪污了么?”
小松英树被小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山下用日语说:“这是干什么?”
“我叫周与非,是王鹏的同事。”小周站在他们面前做了下自我介绍,然后又问。“你是捐给希望工程200万么?”
“那个,小姑娘,”小松英树在中国呆了八年,虽然语音上还有些僵硬,但也算得上是个中国通了,看着周与非摇了摇头,“不是200万。是3000万日元。”
小周摆了摆手:“不管多少钱,你是不是捐了?”
小松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看看山下又看看王鹏,点了点头:“我捐了。”
“那么,多谢你。”小周一个九十度的大弯腰鞠躬。再抬起头来地时候,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光,“我替山下面那些孩子谢谢你。”
小松英树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一身警察制服地周与非,连连说:“不敢当,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周吐了口气,又问:“而且你这笔钱,找不到了?”
小松和山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是被贪污了是吧?”小周一拍胸口,“别怕,我给你找回来!”
躲在一边看安定医院风景的王鹏听见这话下巴呱嗒一声掉在地上,半天合不上,心里面一连串的叫:小周又要管闲事了!
小松英树大喜过望,立刻向着小周鞠躬行礼:“只要您能帮我找到这笔钱地下落,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然后,不出王鹏所料地,小周回过头来冲他招手:“鹏哥哥,来。”然后对小松英树温声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时候捐地这笔钱?”她顺手拉过来两把椅子,让小松和山下坐下。
小松英树感激地点点头,坐下说:“去年。去年6月的时候。正是奥运会之前,我当时已经离开了我奋斗了终身的日立公司。而那时候他们发给我的养老金和我这些年的积蓄,差不多3000万日元,托当时驻东京大使馆的文化参赞潘红阳先生,替我转交给贵国地希望工程基金会。而事情过去六个月之后,我向一些在还留在这里的以前的同事打听了一下,他们却说没看到有新闻说建立了希望小学之类。当时我以为也许是那个地方没有用到那笔钱而已,但我用电话查问了贵国基金会之后,他们却告诉我我不需要知道那些钱被用到了什么地方。后来我又找到潘先生让他帮我查问,他说那笔钱都用在了贵南这里。于是我趁着还走得动,就想来看一看……”他摘下眼镜擦拭着,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我看到的,和我所希望看到地,完全是两码事。”
王鹏站在那脸上烧得就像按着一个烧红的烙铁,甚至他都能听到那刺啦刺啦的声音。
“鹏哥哥,怎么办?”小周站在王鹏的身前,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他,“咱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王鹏摇了摇头:侦察员虽然随时有权力调查8级以下公务员,但调查的方向却只能是看那人有没有叛国投敌行为,而不是去管他有没有贪污。
以前郭怀玉就这个问题发表了一个很精辟的言论:如果给侦察员们权力允许他们抓捕贪污犯,那咱们部里那5万多侦察员天天就别干别地了,什么抓特务反间谍之类的什么活都别干了,就只剩下抓贪污犯了。
而且侦察员们是绝对不插手国内警察事务的,这个是原则,就好像总参三处不插手国内安全系统一样。
所以,“这个事情咱们管不了。”王鹏低声说,“咱们没这个权力。”
“你怎么能不管呢?”小周看着王鹏,那种目光让小松都觉得可怜,“你可以去找证据啊,然后再交给反贪局也好啊。”她站在那里,柔弱的就像风中的小树,“你知道那个故事么?也许那个海边的孩子并不能拯救所有的海星,但至少他把他能做到的事情都做了。”
王鹏深深的看着她,良久。然后他点了点头长舒了口气,把脸转向小松英树,“你能不能,具体的说一下你地捐款时间?”
郭怀玉对于王鹏延迟回到京城的时间,感到十分恼火:“你又要管什么闲事?”她的语气很不善,“你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不是添乱,只是我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如何装作一个没事人一样笑笑走开?”王鹏低声说,“人家日本人,为了咱们地子孙后代而捐款,又千里迢迢地跑来想看看他花的钱给咱们地教育事业做了多大的贡献,结果却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你让我如何不去管这个闲事?”
“这种事情自然有反贪局和预贪局去管,咱们没权力插手这种事情的。”郭怀玉无奈地说,“即便你真的查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可也不能有什么行动,最多就是把证据交给反贪局让他们接手立案。而且,”她叹了口气,“你以为立案了,就会有结果么?”
“甭管有没有结果,总是要做一做,才安心。”王鹏叹了口气,“尤其是现在小周的情绪很激动,说实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在这件事情里面,小丫头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