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走不远,但两三里的范围,还是没有问题的。
折路回去,很快就又回到之前那伙人打斗的地方。
直望过去,但见自己曾倚坐过的那棵大树下,那紫衣男子已经摊坐在地。
血淌了一地,衬得他面色煞白。
如意走上前,于他面前站下,然后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去扯他左肩处的衣裳。
那男子本是在闭目养神,却可以在闭着眼的情况下很准确地接过她手中之物,并且轻开口,道了声:
“谢谢。”便再不言语。
第2卷 一男一女,狼狈相对!
可到底是睁了眼来,见如意扯他的衣裳,也不拒绝,反到是动了动手臂,让她扒得更容易些。
如意的双手快如爪,那韧性十足的锦锻紫袍在她的手里就像是纸张一般,一扯就破。
她料得没错,这人身上最重的伤就在左肩。是被冷兵器戳出的一个血洞,很深,血流不止。
她微皱了眉,想了一会儿,便又自顾走开。
不多时再度返回,手里握着一大把不知名的野草。
“先帮你把这处伤口的血给止住,再这么流下去,你会没命的!”原本的狂喜已经逐渐淡然下来,卿如意不再急着想要跟自己的同类交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身份并不普通,而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止住他不住流血的伤口。
“这草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是自顾地说着,手下却未停,已经开始朝伤口上处理过去。“止血还是挺好的,我平时受伤都是用这种。你放心,没有毒。”
紫衣男子这才有了个反应,却是一个苦笑,然后开口轻语,又是那两个字:
“谢谢。”
她抬眼撇了一下,却又马上垂了视线。
这男子有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只一望,便让她有些自惭形秽。
到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丑,是实际上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张脸是什么样子。
到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这一身破到不能再破的衣裳,还很大很不合身。
在这人虽说染满了血迹、又被自己扯得破了一只袖子的紫袍对比下,她简直跟个乞丐差不多。
或者说,还不如一个乞丐。
这衣裳是男装,是当年白狼在那伙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第2卷 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八年了她就只有这么一套能遮体的衣服,是男装还是女装,她已经别无选择。
只是穿到今天已经破得再禁不起任何拉扯,如意不敢想像当她再没有遮体之物时该怎么生活下去。
难不成真要学野人,编树枝树叶当衣裙?
一时间懊恼又起,手下动作便也跟着重了些。
那男子“嘶”地一声抽了口冷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人家了。
“对不起。”她顿了顿,再道:“好久包扎了,手有些生。之前那伙人已经被我引开,这里是迷路森林,他们一旦闯入,就断没有出去的可能。就算想要回到这个地方,也是个奢望。所以请放心,你现在是安全的。”
说话间,又自他的袍子边沿撕了一条布下来,将涂了草药的伤口狠狠地绑住。
男子想说谢谢,但话到了嘴边,似乎想起自己之前已经说过两次,便又吞了回去。
如意到也不在意,随手又开始去拾掇他身上其它的伤口。
紫衣男子似很享受,干脆又往树干上靠实一点,然后摊开双臂,就任她摆弄。
“那是什么?”到底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如意干脆指了指自己拿回来的那只盒子问他:“很重要么?为了它连命都不要了!”
那人点头,这次没再说谢谢,而是换了句新鲜的——
“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重要!”
“那怎么还给我?”她吃惊又不解,“你知道我是好人是坏人?万一我拿了那东西跑掉再也不回来,或者我跟那伙人是同党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