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伯退下,许敬宗则看着窗外的夜色呆呆地出神。蜡烛闪了一下灯花,才惊醒过来,喊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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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下,塞下秋来,秋来风,风景异……”
一句歌伎在唱着那首《渔家傲》,歌伎长得倒也十分美丽,歌喉也很好,宛如黄鹂在鸣叫。但娇滴滴的声音,终于使刘仁轨受不了了。
一曲激昂的《渔家傲》,生生让她唱得比水儿还柔,比蜜儿还腻。刘仁轨心理素质好,否则能将一口酒菜生生吐了。
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刘仁轨终于忍不住了。
再唱下去,他连喝酒吃肉的心思都能让她唱没了。
其他在座地官僚一个个掩面想笑。边上的长史说道:“刘将军,陇州不比京城,这些歌伎儿到底差了些。”
“无妨,刘某只是解个闷儿,不过咱们喝酒归喝酒,不可大意。”
“喏!”齐声答道。
去年九月大非川之败后,很快进入冬季,这几个月边境相对很安静。这一点那天李威半通不通的话,却使刘仁轨茅塞顿开。一是吐蕃下了平原失了长处,二是多少还畏惧着唐朝,虽然唐朝现在关中旱情严重,吐蕃多半不敢驱兵东下。
可是水无常形,水无常势,兵无常形,行军作战可不一定非要弄一个合理,就象韩信背水一战。因此,进入春天后,朝廷立即对边境进行了严密的兵力调动。
陇州离前线稍稍有些远儿,可是关中长安的重要门户,而且陇州地形同样更重要,向南辐射着秦武,西南辐射着河鄯,西边辐射着兰凉。不但是拱卫京城门户,如果吐蕃大军北上,或者东下,陇州必须要立即派兵侧应。所以朝廷请了刘仁轨再度出山,坐镇陇州。刘仁轨来到陇州后,立即整顿军纪,训练士兵。下面一干官吏更不敢马虎大意。
正在这时,守在门口的侍卫进来禀报:“京城来报了。”
“让他进来。”
驿使持牌走了进来,行过礼后,将邸报呈上,刘仁轨拆开一看,忽然大怒起来,将邸报一下子撕扔到地上。
来到陇州后,士卒并没有多大问题,主要就是粮草。不但如此,朝廷往边境增兵,陇州也是必经之地之一。姜恪荣升为左相了,朝廷一时没有决定谁来掌管西北之事,有的士兵在陇州滞留。粮草越发地紧张。
刘仁轨上次回京城一是商议吐蕃事谊,二就是为了求救粮草的。给了一批,可是数量太少了。想了一下,直接绕过了兵部与户部,找到中枢官员。其实现在长安留守的官员,大多数与太子都沾上那么一点关系,不过最后还是找到了李敬玄。中书侍郎同门下三品,唐朝三省,中书决策,门下审议,尚书执行。本身李敬玄也是太子右庶子,刘仁轨是太子左庶子。自己对太子又顶力夸奖过的。因此,想通过这层关系,让李敬玄多调拨一些粮草过来。
然而李敬玄在回报上说了一大通难处与道理,硬是一毛不拨。
长史将信捡了起来,看了看,也是不悦。难处肯定是有的,但这不同于长安,如果士兵因为吃不饱肚子,乱了军心,就会出大漏子。不过他官也不小了,可比起刘仁轨,或者李敬玄这些大佬,什么也不是。因此不敢作声。
刘仁轨忽然道:“备马。”
“刘将军,这时候备马做什么?”
“回长安。”
“可是天也晚了,再说就算赶到长安,寒食到来,所有官员都休了假了。”
从陇州到长安只有四百九十几里路,如果这时候骑马赶,就算不是很快,明天上午就能到了长安城。当然,人会很辛苦的。况且官员们也到大后天才上议事。没有必要这么急。
“正是要这时候赶,休假三天,事务积压,当值时,全部要安排了。到时,连粮草也有可能安排下去,更加难讨要。”说着,披甲上马。
其他官员不敢阻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几个侍卫,骑着马,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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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香馆内,一栋幽静的小楼。楼上房间里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朵花儿。旁边坐着两个少女。
花儿很美丽,可比起两个俏丽的少女,却又羞惭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