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人群鸦雀无声。
人人目光闪烁打量着赵鹏,却无人敢动手。
赵鹏勇烈无双之名,早已是威名远扬。
当初燧天取火大典之时,赵鹏才只有武者五重的实力,就能以一敌千,击败众多武道实力比他更强之人,甚至临阵突破,实力攀升至武者六重,而且将那些武者七八重之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此等勇烈之人,浑身散发着玄师气势,哪怕是玄师境界的高手,也不敢冒着危险掠其锋芒。
若是丹王炼守空在世的时候,炼家的人情可谓是十分的珍贵,毕竟丹王炼丹的手段天下无双,可如今丹王炼守空已经死了,就连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道场都做完了,尸骨已寒,炼家的人情又有何用?
就算炼守空在世,在场的高手也未必会对赵鹏出手。
如果惨烈拼杀一场,在同样都是玄师境界的情况之下,谁胜谁负都是未知之数,一旦死在了赵鹏手里,岂不是死得冤枉?众人想得很清楚,和自身性命安危相比,区区一个炼家的人情,算不得什么。
赵鹏见众人不敢动手,眼神更是冷冽,暴喝道:“炼兴,你可知道,你爹炼守空就是死在了我手里?你先前曾说,我打断了你双手双脚,此仇不共戴天,如今我又成了你的杀父仇人,你该如何对我?”
“你……”
炼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将那个实力远超于他的海本惜一掌推开,猛地站起身来冲向赵鹏,神态狂怒,吼道:“赵鹏!我和你拼了!”
“鼠辈!”
赵鹏随意一脚,将炼兴踹得凌空飞起,摔进了人群当中。
砰!
两家之人被赵鹏气势所慑,朝着左右两方纷纷退开,无人去接住之炼兴,只任凭炼兴摔在了硬邦邦的石头地面。
“海家与炼家,简直是一群鼠辈,不过如此!就凭你们两家,也像窥觑我赵家,简直不自量力!”
赵鹏浑身战意激昂,眼中杀机四溢,轰然言道:“我本该将炼兴一脚踩死,再把你们这些来我赵家叫嚣的鼠辈斩尽杀绝。碍于我赵家已经接下了你们两家的战书,约定在三日之后大战,如果我现在就动手杀光你们,在场的各方武道中人只怕会笑话我赵家不守约定。念在战书的份上,今日就饶你们一命,好好会悬钟城里修整一番,堂堂正正来我赵家大战一场,方能堂堂正正的死去。只有死得像一个堂堂正正的武道中人,也算是死得其所,对得起你们苦修多年的武道生涯!”
言下之意,竟丝毫不将两家之人放在眼里。
对比赵鹏的慷慨激昂与豪勇悍烈,站在城墙之上的赵家族长赵炎,却一直神色担忧闭口不言。这两者身上的气息与态度,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而今日赵鹏所展现出来的态度,与以前赵炎在对待其他武道世家之时,已是截然不同。
“诸位来自于中土七国各方武道世家与武道宗门,远道而来,我赵家本该尽地主之谊,设下酒宴,招待各位。可如今大战在即,我赵家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不能招待各位,还请各位见谅。三日之后,我赵家大战,各位若是无事,不妨再来我赵家观战……我赵家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天下武道中人知晓,我赵家勇武犹存,不弱于百年千年之前!”
赵鹏朝着周围各方势力之人点头示意,旋即凝神看向海家与炼家之人,盛气凌人,说道:“如今你们该送的战书也送了,该丢的脸也丢了,此刻依旧挡在我赵家门口,是何道理?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试一试我赵家的锋芒是否锐利?”
“赵鹏你休要猖狂!”
炼兴受不得这等屈辱,也受不得海家与炼家之人不敢言语的压抑气氛,他似是想要争回几分颜面,怒吼道:“三日之后,我炼家与海家必定血洗你们赵家!三日之后,就是你赵鹏的祭日!”
人死之后,须得年年烧香纪念。
这个日子就像是生日一样,生的那一天是生日,死的那一天自然就是祭日。
“祭日?”
赵鹏淡然一笑,说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觉得不必让你留到三日之后再死,不如让今天就成为你炼兴的祭日,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赵鹏已是朝着炼兴踏步而来。
一些炼家之人见赵鹏浑身杀机,似乎杀意已决,顿时围在炼兴身边,扶着炼兴,推着他转头就跑,呼喊道:“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三日之后再来大战一场不迟,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利?”
炼兴也知道现在不是赵鹏的对手,不再多言,拔腿就走。
海本惜跟在炼兴身边,神色有些深沉。
一阵杂乱的痛呼之声,从后方传来。
炼兴回头一看,只见到赵鹏冲进了人群当中,虽没有施展什么武技与武道秘法,仅仅只是拳打脚踢一番,却已经将阻挡在他前方的海家与炼家之人打得鸡飞狗跳,无人能挡。
赵鹏冲杀而来,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