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栩栩目瞪口呆地喃喃:“发生了什么吗?”
&esp;&esp;吱吱拉着孩子站在栩栩的面前,见栩栩吃惊的神情,伏在栩栩耳边笑道:“栩栩,原来千寻沐都没有与你说么?三天前,千寻沐因着以为你死了,便找他的那些个师弟通通打了一架。那么多个师弟一起上,也没能是他的对手。呵呵,事后,千寻沐的这些师弟们抱怨说,是卫岩一个人犯的错,怎么也迁怒到他们身上。你可知,千寻沐是怎么回答的吗?”
&esp;&esp;栩栩摇了摇头。
&esp;&esp;“千寻沐是这样说的,”吱吱眨了眨眼,学着夏大夫的声音,“因为你们是卫岩的师兄弟。既然扯上了关系,便该一起受罚。这与父债子偿的道理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的声音,“他们听了这个话啊,脸色可是难堪了。”
&esp;&esp;“啊?”栩栩怔了怔,“这……一样吗?”
&esp;&esp;这时之前那个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青衣少年卫岩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走到栩栩的面前,皱着眉头微笑,恭恭敬敬道:“栩栩小姐,若不嫌弃的话,让我背你上马车吧。”
&esp;&esp;栩栩顿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这分明是在天堂才能受到的待遇吧。
&esp;&esp;吱吱继续笑着解释:“这是千寻沐给他的惩罚,便是当你的侍从半年。这半年里,要一直把你当做主子伺候。”
&esp;&esp;夏大夫在旁边咳了咳。
&esp;&esp;卫岩身子颤了颤,腰弯得更深,“主子,若是不嫌弃的话,让侍从背你上马车吧。”
&esp;&esp;“……”栩栩求救一般的目光看向夏大夫,摇了摇头,见夏大夫不理自己,便转回头看向卫岩,想了想,万分为难道:“卫……岩,卫师叔,您不用这个样子,您没有做错什么。师父他之前是与你开玩笑的。”
&esp;&esp;卫岩抬起头,竟是双眼含泪:“栩栩姑娘果真不生我的气吗?那日,我因着悲愤,那样待你……”
&esp;&esp;栩栩连忙晃手,“没有事的,没有事的,倒是我太任性了,一声不响地离开,让师父和师叔们担心了。对不起。”道着,她想要跪下,却被身后夏大夫一把拉住。
&esp;&esp;“是时候出发了。”夏大夫说,抱起栩栩,在众人让出的一条道路上,扬长而去。
&esp;&esp;☆、心悦君兮君不知(三)
&esp;&esp;行至弥途大门前,忽有人道:“大师兄,师父留下的遗嘱,您尚未公布呢。”
&esp;&esp;抱着栩栩的夏大夫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众有所期盼的师弟们,咳了咳,“哦,还没公布?”想了想,“圣师父的遗嘱里只有一句话,在何小榛十八岁成年之前,弥途寺一切事务暂由栩栩主持,大徒弟千寻沐辅助,众弟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esp;&esp;“这……”众师弟顿时安静了,安静地可以听到乌鸦在头顶鸣叫。
&esp;&esp;栩栩石化,风一吹,便整个人化成了散沙。这大抵是她所听闻的最最不可思议的遗嘱了。不过,轮着圣师父的性格,也确是能够做出这样古怪遗嘱来的。
&esp;&esp;夏大夫将神情僵住的栩栩放到地上,看着众人的表情,冷冷一笑,“本来我不打算将这个遗嘱说出来,如今既然你们听了,便该对栩栩姑娘尊称一声什么吧?至少,行个尊师敬道的礼仪。”
&esp;&esp;众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色极为尴尬。
&esp;&esp;要众多男子与一个女子下跪,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还要他们这群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怎么抬头!
&esp;&esp;察觉到夏大夫这是有意在为难人,栩栩扯了扯夏大夫的袖子,万分尴尬地小声道:“师父,您……您可以不要为难他们了吗?那遗嘱的话,他们听了便好。何况,栩栩不过区区一女子,何德何能主持弥途……”
&esp;&esp;夏大夫笑了笑,“阿栩,遗嘱是千真万确的。不过,呵,我大概也能想象圣师父是抱着怎样开玩笑的心理来写这个遗嘱的,确是当真不得。那么,阿栩,我们出发吧。”
&esp;&esp;“嗯。”栩栩放下了心头的紧张,感动地点头。
&esp;&esp;身后传来长长的、长长的吁气。
&esp;&esp;来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前,夏大夫将栩栩送上马车后,回头与吱吱寒暄了几句,大抵是说以后弥途要交给她一人来打理,可是辛苦她了之类的话,又道一有闲空便会回来探望帮忙。
&esp;&esp;卫岩因着夏大夫交代的那个惩罚,只好乖乖跟着夏大夫上路,做起了赶车的马夫。
&esp;&esp;在吱吱和身后一群人的注视下,马车渐行渐远。
&esp;&esp;“保重,一定要保重啊……”吱吱拉着孩子,一直挥着手,直到马车化作远处山脉的一点。
&esp;&esp;马车上,夏大夫将一个用着手帕抱住的厚厚一本书籍交到栩栩手上,微笑道:“这是圣师父在遗嘱中要求我交给你的,上面画着圣师父一生武功绝学。”
&esp;&esp;栩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么重要的东西,栩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