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承诺若不算什么,那么,她与抱月之间从小建立起来的姐妹之情还能算什么呢?
独身是她懂事之后渐渐形成的极端思想,这是明月峰一向的主张,在明月峰的女徒,许多都算得上是带发修行的清心之人,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她和抱月不可能不受到感染,只是抱月竟被一个无赖打破了心里的宁静,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并不后悔曾经的承诺,只是抱月所钟情的男人,竟是如此一个无用的无赖,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发泄似的把剑往地上的男人刺、削、砍,而杨孤鸿竟不反抗,只是每一剑落在他的身上,他就痛叫一声,双眼中的芒光渐渐增强,眼中现出他那经典的魔魅。
梦香与他的眼神对视,心中一怯,手中的剑就朝他的眼睛刺入,杨孤鸿的头一偏,右手抓起身旁的从椅子上断下来的木棍侧打在梦香的长剑,梦香一时疏忽,手中的剑竟被杨孤鸿强劲的木棍冲撞力劈飞,当她醒悟过来时,杨孤鸿以她无法想像的速度扑飞起来,瞬间把她扑倒在地,她知道,这次再无法挣扎得脱了。
杨孤鸿的蛮力她是知道的,却不知道此人在某种时候会有如此的速度,这男人被她一掌就劈飞入这屋里,与厚墙相撞的他竟是安然无恙,她本不该轻视他的,只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窝囊,令她觉得他根本无法反击──除非是她被他抱住了,不然他是不足以惧的。
然而,此刻──看来这男人并不像他表面如此简单,在与厚墙相撞之后,又承受了她无数的剑伤仍然无事一样。如果是一般的人承受了她愤怒的一掌,十条命也没了,他却仍然活生生的。
她出剑时几乎用了五成的功力,仍未能刺入他的身体多少,难道他是金刚不坏之身?
在这龙城,真正修练金刚之身的人只有洛金,这个无赖怎么可能?
她怎么能够想到,杨孤鸿曾经吃下的火云狮虎的内丹,这火云狮虎是极度阳刚之物,那皮一般的刀剑很难刺入。在狼道时,他把潜能逼发出来,也从而把内丹的性能从他的血液里激发出来,再加上他本身修练的“天地心经”虽是只使他的某个部位有极强的攻击力,但对于全身的其他部位却起着强浩的防守之能,这天阳地阴之气随时自动流转全身,虽不具有任何攻击力,但别人也很少能够伤害他,除非是像梦香这级别的高手,不然他全身连皮都不会破,像当初张思雨剑削他的阳根一样──对于别人来说,阳根是最弱的部位,但对于练了天地心经的杨孤鸿来说,这个部位正是最强的部位。
唉!造物弄人。
此时,杨孤鸿的魔性被激发,而梦香却因为轻易地把杨孤鸿打倒,而不把杨孤鸿放在心上,杂乱无章地在杨孤鸿身上出剑,不料却被杨孤鸿逮到反击的机会,且反击成功!
她后悔无药,只能让杨孤鸿压在地上,一双如梦似的眼睛惊惧地盯着邪性十足的杨孤鸿。
这身上的男人,在这一刻,令她感到心颤。
杨孤鸿邪笑道:“你错了最好时机,很遗憾,这次我不会随便放开你了。”
“要杀就杀,别说废话。”
梦香的声音仍然是很好听。
杨孤鸿道:“如果你同意抱月跟我,我就放了你。”
梦香怒道:“绝不!”
杨孤鸿邪邪地道:“信不信我当场强Jian你?”
“杨孤鸿,你死定了!”
随着梦香的喝喊,她手中的断棍强猛的敲打在杨孤鸿的头上。
“砰!”
“轰隆!”
梦香手中的断棍击到杨孤鸿的头壳之时,雷声惊响,衣服碎片纷飞,断棍再断,杨孤鸿的头壳却依旧完好无损,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杨孤鸿,眼中有的不只是惊讶,还有着说不出的恐慌。
杨孤鸿双眼中的魔光突强,右手挥拳,伴着灼热的拳风朝梦香的脸门直击而落,梦香本能地偏头,强势的拳风吹开挂在她脸的面纱,拳头忽地停止下来。
梦香摆正脸,仰视着神色古怪的杨孤鸿,此时,她才发觉自己脸上的面纱已经飘飞了。
杨孤鸿的拳头几乎近碰梦香脸上洁白的肌肤,他盯着梦香那仿佛高山雪月一般清美的脸,在他所见过的女人中,单论脸部的美丽程度,或许只有秋韵以及那玉蛇门的少女可以与梦香平分秋色,但并不是梦香的美丽令他震撼,而是梦香双眼中的梦幻色彩以及整个脸庞给人一种如梦如幻似的存在感觉,使得这个绝美的人儿带上了一种梦幻的色彩,仿佛真实之极,又似是飘渺之极,在这种真与虚的思绪中,他的拳头不停地颤抖着。
抱月和梦香,两个绝美的人儿,以梦香的姿色更胜一筹,但两女的气质同样都给杨孤鸿以心灵的大冲击。抱月的纯真透明、梦香的虚幻飘渺,是两种强烈的对照,偏偏两女又同在一起,似乎就是为了证明矛盾论的伟大性。
杨孤鸿抓紧的拳头忽然松开,手掌轻抚着梦香的脸庞,感到她的娇体在微微颤抖。
“杨孤鸿,你杀了我吧!”
梦香颤着声音哀求,她不想让杨孤鸿轻薄。
杨孤鸿叹道:“我下不了手。”
梦香沉默。
杨孤鸿的手撩了撩她额头的乱发,俯首亲吻下去,梦香欲偏,却被他的两只手定住了脸庞,从而承受了他很温柔的一吻,在这种双方敌对的情况下,就在刚刚厮杀之后,这温柔如水的一吻,令梦香愤怒的同时,心房也同样的震撼。
“果然香,如梦似的香,你是我杨孤鸿一生中最香的梦,不管你要不要,我在此立誓,这辈子绝不对你出手,也绝不允许谁伤害你!”
“杨孤鸿,我不但要杀了你,且还要阉了你,你这色魔,竟敢非礼我?”
杨孤鸿眼中的魔性已消失,脸上呈现淡然的笑,放开了梦香,就在他欲站起来之时,梦香全力的一掌击打在他的心胸,使得他那本已止血的胸膛又开始喷血,整个庞大的身躯撞上另一张大桌,把桌子撞碎之后,去势未停的身体又撞在另一扇墙,把墙撞塌了,他的身体的冲势已尽,跌落在墙脚,躺在那里不动了。
梦香站起来惊异地看着地上如死的杨孤鸿,喃喃道:“刚才如此强悍,难道只一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