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户,也就走到了门口。
单隽骨节析明的手打在微凉的门把上,没有停顿犹豫,行云流水的动作却像被放慢了一般,时间过得慢之又慢。空荡的走廊,有力且有节奏地的步伐声回响,距离练习室愈来愈近。
隔着窗户,走廊里的灯光透了点点进去,晦暗的练习室悄然无声。
也许大部分人走到这里会认为冯南骗人,这他妈哪里像是有人的样子。
但是单隽透过那扇窗,竟能诡异地听到口水吞咽的细微动静。
门,开了,一条只够单隽半个身子通过的缝隙。
――哐当!
拎过来的东西掉落在地。
单隽被一股大力抓住了手腕,拽了进来,另一只手压住单隽的肩头,把人无情地压在门后。
当手腕被碰触的时刻,下单隽下意识就要反抓对方,却感受到欺压过来的气息那么熟悉,以及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带着自己微微颤抖,堪堪收住了。
任其对方动作。
只见对方欺身逼近,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埋在了单隽脖颈间。
下一秒,侧脖颈一股湿润的痛意刺激着单隽。
单隽几乎能细说出这一系列动作,怀里这人半踮起脚,使劲浑身力气把自己按在墙上,那人就像个熟练的护士,对要打点滴的人先用消毒液或碘酒擦一擦,然后再下手,不同的是,他用的是唾沫,“下手”的是尖牙利嘴。
软热的舌丨尖丨舔丨过那片肌肤,尖锐的痛感不过一瞬,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人竟然在吮丨吸!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侧颈流去。
单隽低头垂眸,窗外的一点点光照出了他半边的轮廓,朦胧的下颔线绷得很紧,耳畔是吸吮的啵唧声和吞咽声让单隽切切实实明白了,他正在被吸血。
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紧贴的两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果然……冯南自嘲。
很快,不到一分钟,冯南强迫自己离开那片致命之地,离开前,似是安慰讨好性的在那伤口上舔丨了舔。
“对不起,只有这一次。”冯南软绵地额头伏在单隽的肩上,喑哑道。
终于让肚子里的馋虫消停了一些,不再追着咬他,先前卯足的力气泄了个干净,半踮起的脚再无力支撑。
“你是吸血鬼?”这个晚上让坚定唯物主义的单隽产生了动摇。
未免冯南滑下地,单隽一手揽着冯南的腰,细细感觉下,好像真没有上次摸着有肉感。
“不,不是。”冯南缓了缓,待有点力气了后方和单隽拉出了点距离,“我,刚才,真的对不起。”
道歉时显得有些急促,在微光的照耀下,单隽觉察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拘束,他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下,他的他的眼神在闪烁。
“对不起,真的。”这是他说出口的第三句对不起。
他很自责。
天山的青蛇一族,从不伤人性命,也从不对人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甚至会在人类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然而就在这个晚上,他咬人了,为了饱腹,竟然还吸人血了!?
可神奇的是,这人的血比那些肉还要奏效。
单隽按下门边的按钮,白亮的光霎时从天花板上投落,冯南一时不适应,微微眯了下眼。单隽眼尖,留意到冯南嘴角的一点红血迹。
他边走向冯南边问:“那你是什么?患了一种会吸血的病?所以今晚叫我来就是为你提供血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