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起,一路上被各种眼神关注,不过看归看,没人敢嘀咕或来个八卦。
单隽推开饱含古韵气息的木门,——吱呀一声,人还没进去,一股淡淡的香气溢出,若有似无,冯南识得这味道,有安神的作用。
进了屋,里面装修雅致,现代风格将古香古韵融合地相得益彰,雕着梅花的檀香桌上,安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的香炉,袅袅轻烟而上。
单隽领着冯南,熟门熟路地绕过中式屏风,进了内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仰面躺在摇椅上,一边摇着一边举着一张报纸在看,将整张脸都挡住了。
他一早就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可并不代表他要对来人做出什么欢迎之类的举动,甚至是喜悦的面容,毕竟来人已经很久很久没再踏进过这间屋子了。
“爷爷。”单隽喊道。
寻常人家,这两字尽显亲情的温情,但从单隽口中就如同工作按部就班,一板一眼报告工作,规矩,且冷漠。
不过似乎被称呼的人并不在意这些。
他拿开报纸,露出了半张脸,带着老光眼镜,竟意外的有点祥和。
冯南细细看了下,老人的眉眼和下颔线和身旁站着的人有丝丝的相似,不过身边这人更显冷峻,如同刀刻。
老人往上斜睨了一眼两人,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哼气,把报纸叠了又叠,然后放一边,举手投足间利索硬朗的不像个百八十岁的老人。
气场不说自现。
老人摘了眼镜,下巴朝他对面的竹椅点了点,“来的挺早啊,坐吧。”
冯南与单隽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单隽微一点头,冯南才坐下。单隽原本在他身边站着,可站了不一会,他又在冯南身边坐下。
面前的檀木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老头子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老道历练。
他将泡好的两杯推至冯南单隽两人面前,说道:“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话肯定不是问单隽的。
可问冯南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单隽之所以被这么急地召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热搜,既然看了那个热搜就不存在不知道当事人名字的状况。
老头精着呢。
不过冯南也不会因为这些而怯场,按照单隽的要求换了一张笑脸:“爷爷,冯南。”
老头子直接哼笑出声,老神在在地喝了口水,拒绝了冯南的称谓:“我可不是。等吃了饭你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小伙子年纪轻轻干什么都能通往罗马,不急于一时。”
单隽抢在冯南开口之前说道:“他是!人情辈分上,他理应是。”
老头子被自己的大孙子噎了一下也不恼,仍旧和蔼风雨未动。
冯南也很配合,言语中也添上了被棒打鸳鸯的凄婉之情:“爷爷,我们是真爱。”说着便握住单隽的大掌,十指相扣,然后转向单隽,肯定般,微一点头:“嗯。”
单隽注视着冯南,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冯南自己多加了一些动作和台词。
在“嗯”之前,明明那些话还有动作都是自己教他做的,可真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会生出异样的心情,很怪,不过人倒很可爱。
算了,也没规定演员不能给自己加戏了,再说了,这些动作十分奏效。
至少单隽很是受用。
老头子的眼神不时地假装不经意地瞄过他们相握的手。
年迈却浑厚十足的声音再度在这个飘香的雅间响起,这次当时面对着单隽,污浊的眼看似不在意道:“你要记着你可是姓单。”
“我现在是商人,爷爷。”即便是面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单隽毫不在乎回击过去,似乎完全没想过,要是老人气病倒了怎么办。
他说这话时,冯南用眼角余光睨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样。
老人的呼吸沉了一些,“商人也姓单!”
“原来姓叶,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