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南的胆子没那么小,反勾着单隽的手,要带他出门。
然而一个不慎被单隽抓了回去,下巴不小心磕到了单隽的硬的像块石头的肩头,生理性得被逼出一滴泪,单隽全然不知,上方传来他闷在胸腔里的笑,“宝贝儿,虽然你这么说我很爱听,但现在你去只会撞枪口上,也没准他一见到你气的一不留神就嗝屁了,那不就平白蒙了冤。”
单隽:“而且,见这种不及格的家长还不如不见。”
冯南在他怀里,被他带着左右摇了摇,冯南抬起手把眼角那滴因为疼痛流出的泪抹掉,一边说道:“那打个商量,换个家长见见?”
明显的,他感受到抱着他的单隽僵硬了一秒,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冯南带着不确信,一手已经悄悄地抓住了单隽的一个一角,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那你……还有及格的家长需要见么?”
他声音很轻,轻到一不留神就会溜走。
单隽抱着冯南半天没有反应,冯南都快要以为他得不到这个答案了,准备放弃时,他就听见单隽略带沉重的声音,“有是有的,勉强及格吧。”
“那能见个面么?”认识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在单隽口中了解过这位“勉强及格”的家长,冯南知道,这位家长一定在单隽心中留有重要席位。
既然他这么说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代表了什么。
冯南又追着说:“要是见了面,要是能见上面,我这次就不去。”
“那行吧,”单隽像是终于妥协了一般,“找个机会带你去,顺便带着家里俩臭小子一起去。”
“嗯。”冯南欣然同意。
达成协议,单隽终于松开了他的手,俯下身,结果竟然看到冯南红艳的眉眼,他一下紧张起来,大掌落在冯南嫩滑的脸颊上:“你哭了?怎么哭了?”
想到冯南是因为自己而哭的,心里化成一片水,心疼极了。
冯南老实交代:“不,我没哭。”
单隽执拗:“明明哭了!快别哭,宝贝儿,你去哪都行!”说着又把人搂怀里。
这还是第一次冯南当着他的面,除了在床上,红了眼,还是因为自己,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心间被什么填的满满涨涨,又酸涩又甜蜜。
“好了好了!宝贝儿,宝,宝宝!我们马上走,也不管那老头了,你去哪都成。”单隽哄他的话一溜一溜的。
冯南心里迷茫,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终于,在单隽又一次的提到“别哭了,我心都碎了”话时,冯南陈述了事实:“我真没哭,刚才是下巴磕到你肩头了。”
空气瞬间沉默安静下来,单隽:“………………”
好吧,好歹还是因为自己。
不过冯南最后还是没有和单隽一道去医院,一方面是因为既然答应了,冯南不想占便宜,另一方面,实在是他哥催得紧,俩小蛋刚出来太兴奋,又因为化形,两者变换,各种折腾,他们实在人手不太够的样子。
所以,他先带着蛋回去了。
单隽去到医院,一进病房,那位代表着单家最大权威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虽然苍白了些,但人还算精神,至少一看见单隽进屋,一声哼响冲上天。
单隽的皮鞋踩在洁白的地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病床前站定,面无表情地说:“或许我们的交易可以换种形式,你说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