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抬起了她的下巴——
“知罪?”男人指腹使了力,她只能被迫与他对视。
触到纪黎过于低的体温,谢允丞有些怔愣。
但只是一瞬,这些情绪就被迅速掩盖了过去。
“臣妾罪该万死,可纪家无罪。”她不躲也不闪与他对望。
她已是累极,知晓皇命已定,说出口的话都带着股鱼死网破的意味。
“你与那些粗莽武夫同吃同住,肌肤之亲。。。确实有罪”
纪黎听了这话,垂下眼睫。
暗自使力想挣开,下一瞬却被那只手禁锢地更紧。
“怎么?被我说中了。”谢允丞嘲讽道。
身上的冷意如有实质,好似处在冰窟一般。
她干脆歇了力气,顺着对方。
谢允丞见她不答,手下加重了力道,掰过她的脸,“爱妃风采不减当年,难怪禁军统领都肯帮你阳奉阴违啊。”
快两日没有进食,纪黎此时却只觉得庆幸。
不然听了这种晦气话,怕是会当场吐出来。
“陛下说笑了。”她有些恹恹。
心底的烦闷如野草般疯长,眼下两两相望,只余漠然。
谢允丞俯下身,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人。
盯着她因久未进食而虚弱的身形,盯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
盯着这张酷似他早早逝去的心上人的脸。
纪黎察觉到他的视线投注,眼也未抬,“陛下。”
将死之人,说话都带着一股疯劲儿,“眼下可没有人还有心思陪您玩这些替身游戏。”
谢允丞敛了神色,顺势揽过纪黎的腰身,语气极慢,“你刚刚说纪家无罪。。。”
男人身上的龙涎香气四溢开来,避无可避。
纪黎眼睫微颤,许久不语,可对面的人好似一定要她答话才肯继续。
“。。。是。”她道。
谢允丞这才继续,“朕知道。”
纪黎目光一凝,立刻抬起头,“陛下。。。!”
“可是,知道又如何?”
她剩下的半截话被隐没掉,目光仍是紧紧地盯着谢允丞。
“臣妾不懂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