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如捂着脑袋,不该反驳,“我的错,确实该罚。”
薛大夫见柳小如认错态度良好,欣慰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那就罚你,把近半个月的病患,从望闻问切四个角度,把他们的病情详细描述,并给出药方,以及服用剂量等。”
这么大的工作量,柳小如在心里哀嚎一声,行动上却毕恭毕敬地道:“是,我会尽快写出来的。”
“去吧,琪哥儿房里有笔墨纸砚,他也不咋用,你叫他给你用一天。”薛大夫慢悠悠地倒了杯茶,缕缕的白气带着玫瑰的清香,喝起来还有点甜味,他很喜欢。
柳小如应了一声,去灶房找薛琪,薛琪正蹲在一个坛子面前,使劲儿用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棍搅拌着。
他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缸玫瑰酱,他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弄这么多?”
这一缸起码十斤玫瑰酱,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薛琪见柳小如来了,嘿嘿笑道:“我把干货店里的干玫瑰全买来了,留了一半,剩余的全做了玫瑰酱,这缸是我自己做的,如哥儿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柳小如接过他递来的干净勺子,在缸里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里尝了尝,“做了有几天了?酸了点,还没好。”
“没好吗?”薛琪夺过柳小如手里的勺子,也不嫌弃地挖了口玫瑰酱,撇着嘴道,“还真没好,已经九天了,我还以为差不多了。”
他又用木棍搅了两下,随后封上坛口,放回了原地,从橱柜里献宝似的,把柳小如亲手做的玫瑰酱拿出来。
“如哥儿,你做的已经好了,我今早上尝了一口,味道好好的,我还给我爹上了壶玫瑰酱调的水,你喝了没有?你觉得味道好不好?”
柳小如叹了口气,“我没喝,师父罚我不认真,让我写东西呢,我是来找你借纸墨笔砚的。”
闻言,薛琪气呼呼道:“我爹怎么这样,你要是不认真的话,世上就没人认真了,我去找他理论。”
“欸,别去。”柳小如一把拉住气冲冲的薛琪,“这事儿确实是我理亏,该罚的。”
行医救人,本来就是格外严肃认真的事情,不容得一点疏忽。
虽然他读了中医药大学四年本科,但实践出真知,他以前学的东西,太过理论化,毕竟病患不会按照教科书生病。
见柳小如坚持,薛琪无奈地笑了笑,“合该你跟我爹是师徒,两人都是一样的,古板的很。”
说着她就一把夺过小坛子,放回橱柜的,“走吧,去我屋里写吧,阿爹给我烧了炕,很暖和。”
跟着薛琪来到他的屋,拒绝了薛琪让他上炕的提议,在屋里的圆桌上,铺上一张泛黄的纸,看来有些年头了。
薛琪坐在炕上绣帕子,柳小如坐在桌上写字,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也不尴尬,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直到孙夫郎来喊他俩吃饭,“如哥儿,琪哥儿,吃饭了。”
薛琪把没绣完的帕子放到一边,站在炕上活动了下僵硬地四肢,看到圆桌上苦思冥想的柳小如,走到他身边,视线落到纸上。
诚然柳小如的字迹不算好看,好歹字字清晰,上边的内容薛琪看了头疼,想起曾经他爹逼着他背药方的场景,快速移开眼睛。
“阿爹喊我们吃饭了,你吃完再写吧,今儿才过去一半,时间长着呢。”
实在想不起来,柳小如放弃了,把手上的毛笔放下,跟着薛琪去找孙夫郎吃饭。
这时候大家基本都在屋里吃饭,屋里烧了炕,菜不容易冷,一家人吃着也热闹些,薛家就是在孙夫郎跟薛大夫屋里。
桌上是就普通的菜色,但多了一碗红枣大骨汤,红彤彤的枣子漂浮在上边,大骨汤乳白鲜香,配上杂面馒头,也是饱足的一顿。
如今薛琪也能挣钱了,还挣的不少,孙夫郎在吃食上也不抠搜,一家人吃的很满足。
吃完饭,薛琪跟着孙夫郎在说话,柳小如就凑到薛大夫身边,小声地问道:“师父,之前咱们在柳坪村看的那位病患,我不大记得起来了,能给点提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