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小如点好早饭时,顾满仓也梳洗好下楼,虽然穿着臃肿的厚袍子,但他依旧身姿挺拔,一根腰带把腰肢勒得极细。
看得柳小如口水直流,这就是他家貌美的小相公啊。
视线中出现秦里正的身形,老人家精神萎靡不振,一路下楼连打了十数个哈欠,犹如被妖怪吸走了精气一般。
柳小如给秦里正盛了碗粥,并递给他一个白面馒头,打趣道:“里正大人,昨晚没睡好吗?”
赵东临嘴里叼着个白面馒头,含糊地问道:“里正大人,是认床吗?”
“小恩公,以后切记不要让东临喝醉了。”秦里正没好气地瞪了眼一脸无辜的赵东临,长叹一口气,“太闹腾了。”
柳小如虽然没见识过发酒疯的人,但是瞧着秦里正憔悴的脸,对他深深地同情,讨好地给秦里正夹了筷子酱菜,“里正大人,我保证,以后让赵东临滴酒不沾,不让他出来祸害人。”
赵东临吓得嘴里的馒头都掉在桌上,秉着不浪费粮食,他又快速拿起来吃完,虽然他喝断片儿了,但是秦里正肯定不会开玩笑。
为了以后能有酒喝,他决定先装乖一段时间。
一行人吃完早饭,柳小如去柜台结了钱,早晚两顿饭,两间房,总共花了一百五十文。
柳小如肉痛地把一两银子给了出去,郑重地把找零的钱塞回荷包里,他装钱的小荷包,都起了毛边了,可见是经常摩挲之故。
结完账,他们去了衙门,有了新的县令坐镇,门口的府兵都一改往常嚣张桀骜的表情,对柳小如他们格外和颜悦色。
赵东临对这群狗仗人势的家伙没好脸色,冲着他们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堂鼓前,重重地敲了几下鼓。
正在处理卷宗的李槐听到堂鼓的声音,理了理坐皱的衣袍,起身道:“有人来报官了,咱们亲自去看看。”
他身旁的县丞忙狗腿地跟上,呼啦啦也是一大群人。
敲完堂鼓之后,柳小如他们被府兵带到了大堂上,李槐高坐大堂,问道:“堂下何人?做甚敲堂鼓?”
柳小如虽然不喜卑躬屈膝下跪的礼节,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着大家一起跪下,膝盖磕在冰冷的地砖上,阵阵凉意穿过衣袍透过膝盖,直入骨髓深处。
顾满仓虽然有个童生功名,但是就芝麻绿豆大小,除了考取秀才以上的功名,才能见官不拜,一样老老实实地跪着。
赵东临恭敬地捧着顾满仓写的状纸,高声道:“小人是东河村人,来状告东河村村长赵启祥徇私枉法,强行霸占小人的房屋,在大雪天赶逐小人出村,若非小人的二姨可怜收留,小人早就冻成冰人,没有命在。”
“当小人请求东河村的里正胡有为寻求帮助时,胡里正跟赵启祥狼狈为奸,不肯还小人公道,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县衙敲堂鼓,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这是小人的状纸,还请李大人一览,还小人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