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发呆走神的月皊,江厌辞道:“母亲活了半辈子,就没听说过这么匆忙的婚事。时日太短,很多事情都要立马开始『操』办起来。你跟母亲来一趟,咱们拢出一份喜帖的名单来。”
华阳公主朝江厌辞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腕,催:“走吧。”
江厌辞犹豫了一下,回头望向月皊,吩咐:“看着她,不准她离开。”
月皊愣了愣,喃喃低语:“你软禁我?”
“。”江厌辞承认,转身大步往外走。
华阳公主皱眉望了月皊一眼,才快步走出去,和江厌辞一起往荣春堂去。
婚事匆忙,很多事情需要她和江厌辞商量不假。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想把江厌辞支走,和他单独谈一谈,也是暂时给江厌辞和月皊这两个人分开,都冷静冷静。
华阳公主实在想不白,这才多大一会工夫,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她头有点大了。
月皊呆坐在软塌上好久。
吴嬷嬷走过来,向她道喜:“恭喜了。”
月皊垂着眼,好像没听见一样。
吴嬷嬷沉默地在一旁站了一会,刚要转身,月皊喃喃语般开口:“我不知道这样不……”
吴嬷嬷又转回身,板着脸严肃地开口:“您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人活这一辈子,说不会遇什么变故。总是想着以后难免让眼下的日子不够舒坦。”
月皊没有吭声。她垂着眼睛,反复想着吴嬷嬷说的话,又不仅仅只是琢磨着吴嬷嬷的话。
不多时,江月慢也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
“廿廿。”她在月皊身边坐下来,“姐姐只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厌辞?”
月皊眼睫颤动,眉眼间浮现犹豫,不知如何答。
江月慢补充:“抛掉所有的顾虑,只问你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月皊点头,又摇头。
江月慢想问,发现月皊掉了眼泪。她便将劝说的话咽了下去。这世间人人的格不同,行事亦不同。她不多劝,拉着月皊的手,柔声:“不管你怎么做,姐姐都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江月慢顿了顿,说:“不过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姐姐能左右的。”
江月慢想刚刚看见江厌辞的脸『色』,她心里有些白这事,如今恐怕谁也不能阻止江厌辞。
不多时,华阳公主身边的冯嬷嬷请江月慢过去。江月慢只好拍了拍月皊的手背,离去。
孙福站在门外偷偷望了一样呆坐在软塌上的月皊,他笑呵呵地转身,小跑着迎上吴嬷嬷,小声说:“没想我押的这一股成了!咱家果然没看走眼。嘿嘿,你说姨娘……哦不不,以后就该叫夫人了!你说夫人日后是不是能记得咱们的好?”
吴嬷嬷懒得搭理他,径往方厅里走去。
月皊身上沾了些雨雾,有点湿气。吴嬷嬷怕她染上风寒,走她面前提醒,建议她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裳。
月皊点了点头,依言去了浴室。直泡在装满热水的浴桶里了,月皊仍然是有点浑浑噩噩。
她反复琢磨着今日的事情。
从见江厌辞那一刻开始回忆,避雨的屋檐,被他背在背上的一路,后她的脑海里是那把重刀。有他回来后说的那几句话,每一句话都在她耳畔反复回响。
今日见江厌辞后的每一幕都在月皊的脑海里浮现了好多遍。
显然,月皊现在是有点懵,完全没有己就快要成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