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福晋剜了十四一眼,估计是嫌他不会说话。“我不碰,只看看。”
十四走到他媳妇儿身边咬耳朵:“趁他不注意摸两把,看他再抠门儿。”
胤禩温柔的声音传来:“老十四,你哪儿痒痒?要不要为兄替你挠挠?”
十四立马回到他们那一桌,把头摇得活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嘱咐我媳妇儿说多想碰也不能摸。”八哥很可怕,吃醋的八哥更可怕。
我这才撸起袖子,几个福晋都凑了上来,十四他们也踮着脚往这边儿看。“真是漂亮,跟真花似的,比纸上画的强多了。”
十四福晋果然很想摸,但还是忍了下去。“八嫂,这是东西真是一针一针刺上去的吗?”
我勾起唇角,放大了声音。“自然是真的,不然怎么叫刺青呢?须得蘸着颜料反复的扎才能上色。”
几位福晋都一脸恐怖,她们平日里多拿女红打发时间,不会不知道被针扎是什么滋味儿。“这么一大片,那得多疼啊!”
我划过玫瑰花杆儿。“这玫瑰花杆儿底下有条大疤,跟条蜈蚣似的,要不我才不遭这份儿罪,当时疼得我只差没昏过去,心想不学女红的报应来了,这回把下辈子的针都挨完了,只能一遍遍的骂那放冷箭的全家死光光来泄愤。”胤禩坐的离我挺近,只不过我是背对着他,他是轻笑,而其他人则是大笑,笑得胤禛黑了脸。
四福晋不知什么时候从她那桌凑过来。“弟妹不是说有道疤吗?怎么看不见?”
我心想你估计想说我怎么没死吧。“那刀疤在花杆儿下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要是遮不住疤痕,我何必遭这份儿罪?”
十四福晋上下研究了一番,总算发现了新大陆。“看到了!天啊!那条疤好长!割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我仔仔细细的描述我受罪的过程,旨在惩罚那个杀千刀的混蛋,他虽恨我拒绝他,但他更舍不得我,这点从他拿张氏全家来威胁上就能看出来。人一旦心软就有了弱点,我之前的弱点太多,如今亲人死亡殆尽,我已经不再前怕狼后怕虎了。“你能看到的只是口子的中段,我当时放完血就昏了过去,高烧折腾的我半死不活,好不容易拆了线又要被针扎。割的时候不是最疼的,刺的时候也不是最疼的,疼得是发炎的时候,肉里头一跳一跳的,胳膊肿的老高,连活动一下关节都像要我命似的。”
几位福晋被我说的脸色惨白,她们都没见过真正的血腥,康熙亲征时只带了现在被关的大阿哥,二次亲征时又加上了五爷七哥,其他人都因为年龄或是其他原因留在京城,比起早年的皇子福晋,我们过的太安逸了,至少战火无论如何烧不到京城来。胤禩的脸色比她们还难看,搬了椅子坐到我身边,大手一摸我的胳膊就皱了眉头“你胳膊冻得冰凉也不说一声。”说着抹下我的袖子,叫人取了手炉给我,胤禩在手炉上暖了手就捂到我冰凉的胳膊上,如此几番才回了暖。几位福晋一看胤禩脸色不好,就都散去了,胤禩一直给我暖着胳膊不撒手,我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了,只拿右手拈了几个核桃仁吃。
十年(中)
回到家胤禩先叫了热水陪我泡澡,热水让我的身子很快回暖,他揽了我坐在炕上,把火盆搬过来才撸起我的袖子。“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他小心翼翼的疼惜样子就笑了。“说了就能不疼吗?我今天要不是为了让胤禛后悔,才不会说出来,现在不红不肿你都心疼成这样,我当时要是给你看你还不找胤禛拼命?”
胤禩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现在也想找他拼命,要不是他作怪你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头。”
我拍拍他河豚似的脸。“我要是不遭这份儿罪,你就看不见我发疯的样子了。”
胤禩把杯子拉高裹住我。“我情愿一辈子看不到你痴狂的媚样儿也不想你伤到一根儿头发。”
我趴到他胸膛上听心跳声音。“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擦不去、抹不掉、忘不了,我不过多了条疤你就恨成这样,当我接到那张报丧的折子时有多想掐死你的皇阿玛你能想像吗?舅舅下葬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恨皇室?胤禛欠了我三条人命外加我外公死不瞑目,我会一一向他讨回,也要让他尝尝孤家寡人是什么滋味儿!”
胤禩亲亲我头顶的发旋儿。“我可怜的小猫儿……”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才不可怜,我爱的人都爱我,我信任的人不曾背叛过我,我拥有皇室里独一无二的宠爱,怎么会可怜?只是命有点儿不济,总是遇上一些瘟神。”
胤禩低头含住我的唇,声音模模糊糊的:“你太容易满足了。”
我红着脸摩挲他的胸膛。“怎么会?比起那些不得宠的怨妇,我过的可是神仙般的日子,你对我的宠爱足以让她们半夜咬被子了。”
胤禩扯下帐子,翻身压上我。“我让你好好做一回神仙,叫那些怨妇咬着被角哭去吧!”
我轻轻拉开睡袍的结扣,悠悠的唱起来:“桃李芳菲,梨花俏,怎比我雨润红自娇,雨润红自娇。”
胤禩一挑眉。“‘雨润红自娇’?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一把勾下他。“人家拿你当雨水,玫瑰花儿也需要雨水,不然会枯死的,只有你才配做我的雨水,因为我只为你一人美丽。”
胤禩彻底发了疯。“我的小猫儿,我的爱永远也不会停,你会一直美下去。”
还没出正月康熙就说今年是太后的整寿,说他要在太后寿宴上跳玛克舞,胤禩问我说十年前我只送了一支舞给老太太,如今过了十年打算送什么,我错愕的摘下耳坠子。“已经十年了吗?我怎么感觉你跟我求亲好像是昨天的事儿?”
胤禩从身后摸上我的脸,在镜子里与我对视。“你这妖精老的实在太慢,十年的时光在你身上似乎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我有时也会产生错觉,好像我们依旧在新婚,但我一照镜子就醒了,你看看我,我都有白头发了呢,越发觉得配不上你了。”说着低头给我看。
我依言一看,还真有白发,他才二十九,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你个傻子,我早就说过你不必去想什么配不配的问题,皇子里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