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要给我当外室
&esp;&esp;韩江说他有办法。
&esp;&esp;赵楚韫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康乐也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吸了下鼻子,声音可怜地问他:“是什么办法呀?”
&esp;&esp;让她同人成亲是遏苦大师给的方法,然后遏苦大师下山云游苦修了,除了这个便没有别的交代了。
&esp;&esp;她看着韩江,饱含希翼,期待地问他:“可是遇着别的更好的大师,他给了别的建议吗?”
&esp;&esp;韩江摇了摇头,康乐便又猜测:“那便是,你寻到了遏苦大师,他告诉你,你也可以的,是不是?”
&esp;&esp;韩江依然摇头。
&esp;&esp;康乐面上的笑容缓缓褪去,她有些茫然不安,坐在床上抠着手指,迟疑小声地问:“那,还有什么办法呀?”
&esp;&esp;韩江却慢慢地松开她的手,起身在她面前站直了身体,眉眼沉静,低头安静地看着他。
&esp;&esp;手中突然失了温度,康乐微微蹙起眉头,察觉到了不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韩江,突然就觉得他有些陌生了,好像一下子变得离她很遥远,让人惶惶不安。
&esp;&esp;她伸手,怯怯地要去牵韩江的袖角,仰着头,眼睛有些红,眼皮微微下敛,抿着唇,穿着一身柔软干净的素衣,抱着锦被,像一只胆小柔弱的小动物,惊惶不安地仰着头,等待着即将落下未知的判决。
&esp;&esp;康乐晃了晃韩江的袖角,声音轻软地唤他:“韩江……”
&esp;&esp;韩江低头看着她牵住自己的手指,纤细、白皙,如同一截脆生生的玉一般,可爱、可怜,也脆弱极了,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esp;&esp;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是个精致漂亮的瓷娃娃,却又虚弱到不堪丝毫风雨摧折。
&esp;&esp;可是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却还是故意来招惹的,所以,这是他应得的。
&esp;&esp;宁思明那嘲讽又愤怒的神色似乎又浮现在面前,他冷声讥讽道:你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便能万事皆让人按照你的心意来吗?
&esp;&esp;也许的确不能,但没关系,他有权有势,他会让他们“乐意”的。他已经把所有的路铺好了,只需要康乐点头,无人敢对他的谋划不从。
&esp;&esp;韩江定定地看着康乐,缓缓地张开了口,康乐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esp;&esp;迎着那样的目光,韩江却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了。
&esp;&esp;康乐却牵着他的袖角不放手,坚持着轻声问他:“你说的,是什么办法?”
&esp;&esp;向来漠然冷淡,下手果决从未犹豫的韩江却足足安静了一刻钟,才能让自己站定了,迎着小公主的目光,用暗哑的声音说:“按照遏苦大师的话,成亲。”
&esp;&esp;康乐整个人都顿住了,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依然懵懂天真地问:“成亲?可是不是说我们的命格不合吗,这样也可以成亲吗?”
&esp;&esp;韩江整个人似乎都化成了一块坚不可摧的寒冰,他站得笔直,后背绷得很紧,甚至连呼吸的动作都微不可察。
&esp;&esp;他看向康乐的目光是冷静强硬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一字一句地说:“是成亲,但不是和我。”
&esp;&esp;康乐一怔,牵着他袖角的手不由地松开,重重地砸落在床沿上。
&esp;&esp;她难以置信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esp;&esp;明明是听清楚的,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他说得那样清晰坚定,可是为什么听进耳朵里,就变成了一阵噪杂无序的乱音。
&esp;&esp;康乐带着哭腔,眼泪一串串地落下,砸在她泛出红痕的手背上,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韩江,固执地问他:“我没有听到,你刚刚说了什么话。”
&esp;&esp;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平静祥和。
&esp;&esp;迎春殿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几乎连风声都没有了,可是过了好久,韩江定定地看着康乐,一字一句地把那句话一字不差地又讲了出来:
&esp;&esp;“是成亲,但不是和我。”
&esp;&esp;向来最是温和柔软、好脾气的小公主却顿时红了眼,连多同他讲一句话都不肯了,她不顾自己手背上的肿痛,抱着枕头用力地砸到韩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