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眨眼,就来得及。”
“你最好让我相信这是值得的。”
“肯定值得,尤其如果你输了,也会输得特别漂亮。”
“我才不会输。”
“温岭远来吗?”
“不知道,他说如果有时间就会来。”
没有了阿婆作为媒介,宁樨抓破脑袋也想不出往青杏堂跑的理由。有一次下了晚自习,也不管理由不理由,去了一趟青杏堂,结果很不巧,那天温岭远有事不在。于是这两周来,一次面也没有见过。
微信上倒是发过消息,但聊得并不密,温岭远好像不是那种喜欢用聊天工具的人。
昨天晚上,宁樨给温岭远发消息提醒今天比赛的事,他仍然回答有时间就来。宁樨知道这多半是委婉的托词,他应该不会来了。也不是因此就完全对比赛失去动力,但心情总要打一点折扣。
今天要唱一首很悲伤的情歌,这样也许刚好。
外面还在下雨,宁樨又要提裙子,又要撑伞,感觉自己好像少生了一只手。站在一楼的廊前犹豫的时候,苏雨浓已经把她手里的伞接过来。
“你不要给我撑,不然搞得好像我的经纪人一样。”而且苏雨浓比她矮了十公分,得把伞柄高高举起。
“赶紧走吧。”苏雨浓推她,“你要是敢把老子辛苦给你做的妆发淋湿,老子会更不爽。”
宁樨笑了。
后台如想象中那样闹哄哄,主持比赛的老师一个个点名、确认流程。灯光和音响还在做最后调试,宁樨掀开幕帘往观众席上看一眼,结果看见了坐在前几排的方诚轩和他田径队的朋友们。
“小雨,田径队有人参赛吗?”
“田径队?唱歌?比肺活量他们倒是有优势。”
“我好像看到方诚轩了。”
苏雨浓赶忙凑过来,“……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给你喝倒彩的吧?”
“打死了一只苍蝇,结果来了十只苍蝇伙伴。”
苏雨浓被逗笑,“不要多想了,他们怎么喝倒彩也盖不过话筒音量。”
乱中有序,比赛还是正常开始。赛制很简单,分两轮。第一轮报名并且被选中的十八人各演唱一分半钟左右,评委选出九个人,和上一届的冠军,一起进入决赛。进决赛的十人,各自表演一首完整歌曲,通过打分决出名次,前三名参加颁奖典礼。
因此,宁樨可以少唱一首歌,但等待的时间就尤其漫长。
宁樨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耳朵里塞着耳机熟悉伴奏。她不想被消息打扰,尤其是温岭远的,如果他回复“抱歉,有事来不了”,她觉得自己看到之后一定会受到影响。
好像等了五百年那么漫长,负责跟进流程的一个同学过来提醒宁樨:“马上要介绍上届冠军了,你站到台阶那儿去,等主持人报幕。”
一旁的苏雨浓赶紧放下手机,从包里拿出makeupforever的散粉和小刷子,往宁樨鼻翼两侧又轻轻扫了几下,再补了一下唇彩。
主持人让上届冠军上台,宁樨微微提了一下裙角,迈上台阶,走上舞台。
进入决赛的九个选手已经站在台上,给她留出了最中间的位置。
追光是打在她身上的,因此观众席上一片昏暗,虽然看不到,她目光还是往台下去找。心神不定的,以至于主持人喊她出示抽到代表出场顺序的彩球时,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回到后台,苏雨浓说:“你抽到的顺序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