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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2页)

“我有开采许可证,有通行证明,堂堂正正的买卖。”

“还望马老板多提携。我头一回做这生意,手脚生疏。”

马长芳哈哈地笑道:“好说。你想要多少?”

我说:“只要价钱合适,多少我都要。”

马长芳说:“多的我不能作主,顶多给你五两。看在和曲卧的交情上,价钱就给你优惠,七成货五十块,八成货七十块。”

我说:“价钱好说。但是为什么给多就不能做主?”

马长芳叹口气说:“别的甭多问。”

我说:“我也去过丹玛叉根那里,他的价太高。往后我只想做您这条线呢。”

马长芳认真地看我一眼,问:“你去了丹玛叉根那里?韩耶提木是不是受伤啦?”

我说:“是受伤了。听说你要霸占他的合水滩?”

马长芳摆摆手:“笑话。不是我想霸占,这合水滩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是诚心邀请他来解决合水滩的事的,他和丹玛叉根为什么不来?”

我说:“老韩死了两个兄弟,他又负了伤,都在气头上,怎么肯来?”

马长芳说:“合水滩迟早是我的。他可以提出条件,我给他足够的钱,平等交易。”

我冷笑道:“这交易平等吗?老韩在合水滩都干了快十年了,怎么会是你的?”

马长芳给我斟了一杯茶,说:“周老弟,说来话长。自清朝光绪年间,领过慈禧太后六品军功牌的清总兵马海晏,受陕甘总督左宗棠嘉奖,做了中旗副旗官,得七品军功项戴,那时他就带义军进山发现了黄金谷里的紫金台。到了民国,马麒从循化营参将升为西宁总兵、蒙番宣慰使时,又添了几千人马和上万副淘具开进紫金台。马麟做青海省主席时,河州老家埋下的金子,谁也不说清,多半是紫金台运去的。到了马步芳当省主席时,更是拔巨款花大人工新开了一条秘道直通紫金台。你说说,上百年来这紫金台是不是马氏家族的?塔尔寺、街子清真大寺等十几处都用过紫金台的金子。”

我心中好笑,他真是强词夺理。我说:“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据说解放后通往紫金台的路绝迹多年,还是一个叫马阿布都的人最早进山的。”

马长芳说:“不错,解放后紫金台是归了国家,但祖祖辈辈来这里采金的还是我马家人。马阿布都的爷爷就是马步芳的沙娃,还是马家人,现在马阿布都死了,分水岭自然归我接手。他丹玛叉根、韩耶提木都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看见紫金台是块肥肉,就想伸手来吃,我一路忍让他们惯了。”

看来同他争谁是谁非也无意义。我问:“那么,您打算怎么摆置丹玛叉根和韩耶提木?”

马长芳又卷一支莫合烟点燃,吐口烟雾说:“我是想和平解决,不想动刀枪。只要他俩肯撒手走人,我可以给很优厚的待遇。”

我说:“如果他们不肯撒手走人呢?”

马长芳说:“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我无情无义。他韩耶提木不来跟我求和,会后悔的!”

我问:“为什么?”

马长芳诡谲地一笑:“我手里握着他的肉呢。”

我疑惑地望着他。

马长芳站起身,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也好叫他韩耶提木早早来向我求和。”说着,领我走出洞门,向隔壁的洞穴走去。

二十九、与狼共舞

隔壁的洞口前坐着两个抱步枪的人。马长芳对我说:“这是我的两个马弁(马长芳把他的保镖唤作马弁),马青峰,韩小四。”

我跟入洞中,只见靠岩壁坐着四个人,全都反绑着手,头腔和衣裳沾满血迹。马长芳得意地说:“他韩耶提木不来能行吗?这四个是他拜把子的兄弟。我是诚心诚意请他来,把这四个兄弟亲手交还给他。”我真没想到马长芳的手段如此毒辣。

同马长芳一起吃过午饭,他要带我去紫金台转一圈,看一看风景。他命四个马弁带上长枪、短枪,一同行出野狼窠,下坡跨过河床,走到紫金台北麓。命一马弁持红柳条扫去上山台阶的积雪,两个马弁扶马长芳拾阶而上,我和另一马弁尾随。登上紫金台,顿觉秋风寒冽。举目四望皆白茫茫的浑沌世界。这紫金台卧于尼奔曲河(藏语:太阳河)的河床中央,果然象一条船航行在河面上。东西两端尖而中段宽,恰似一枚橄榄。众人踏雪走到西端分水岭,向下俯视,只见尼曲河从昆仑山脉的布喀达坂峰处蜿蜒而出,流入黄金谷地,被分水岭劈成南北两支流绕紫金台向东流去,南面是神鹰崮,北面是野狼窠。两支流在合水滩交汇,流出雪坂山口。这时节大雪封山,滴水成冰,河水已经干涸,只有六、七、八三个月方能见款款溪流。这三个月也是淘金的黄金季节,遇到天暖年景,九、十月还可勉强蓄水淘金。其他月份金娃们都回家乡干农活去了,到了五月初,他们才冒着严寒成群结队地跟着金老板坐着手扶拖拉机进山来。他们多数来自民和、循化、同仁等县区农村。这时节只留少数人守矿点,要采金也只能借风淘粗金。

分水岭下,有七八个沙娃扫开了积雪,露出黄褐色的沙层。他们先用筛网筛出细沙,堆成小沙丘,又在沙丘旁铺展开羊皮,用小铁簸箕撮起细沙,举过头顶缓缓倾落,风将轻微的沙粒吹去,较重的黄金粒便落在羊皮上。这样一般能得到二成到三成的粗砂金。把握风速最关键,风太大砂金产量低,风太小成数就低,所以看风速是有经验的沙娃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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