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中计了!”
姬云山低声细语,生怕陶鹤然听见中计之说。
陶鹤然虽然身心困乏,但耳目却异常清明,姬云山轻描淡写的一句只字不差地传到了陶鹤然的耳中。
形势危急,陶鹤然见众人慌忙避险,哪有心思去同姬云山较真,这真要中了埋伏,血盟必然声名大损。
“头,圣午堂中计了!”
“什么?”
“圣午堂中计了!”
“胡说八道。”
一语激起千层浪,姬云山恍惚间又听见铁门未关之语,是瓮中捉鳖,还是离间计?
姬云山摇摆不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似乎正合姬云山心意。
姬云山见顶门之人无所举措,姬云山也不再发号施令,独自一人走到圣午堂紧掩的大门之前。
铁门一条细长的缝隙隐隐约约可见无所遮挡的门栓。
姬云山沉清思绪,双手之间仅用一股蛮力便推开了森然紧闭的大门。
陶鹤然暗笑一声,如此阵势倒为空门而来,人心之慌,深不可测。
陶鹤然眼中迷蒙淡开迷界,筋骨中的困乏此刻也荡然无存,仅存心间的便是那圣午堂堂主刘逸飞的计谋究竟从何而来?
姬云山手不拔刀拔剑,便直入了圣午堂的大堂。
姬云山未至堂前,鼻中酒气已然漫入心肺,如此境况,圣午堂的众人竟还有心思喝酒?
姬云山心中三分怒气,走过一段石砌便到了圣午堂的大殿。
圣午堂金碧辉煌,满堂之上皆是不俗的人间饰物,屋中繁花似锦,但屋外却冷冷清清,已是满目疮痍,难以入人的心目。
堂前几百人设宴大醉,酒桌上的盘中依旧残存大鱼大肉,细看杯中清酒,似乎众人皆已喝了大半,此时众人都醉不成人,入了百死一生的大道。
只见百十号人全然趴在桌上昏昏直睡,似乎早已不知人世乐土。
桌上每人身中数箭,长箭入身,鲜血直流,箭入背面者不计其数,偶有单手中箭者,箭入酒桌,牢牢地将血手与酒桌钉在一起,加之箭入耳目者,更是惨不忍睹,血流一地,鲜红一片,甚是骇人。
满桌酒菜,此时已然成了众人的生前最后一宴。
姬云山撕心裂肺,造祸杀人者,当是姬云山无疑。
此般境况,似乎有人故意而为之,陶鹤然火冒三丈,今日之事,纵使将谎报串通谋反之人千刀万剐,也难消陶鹤然心头之恨,姬云山杀人罪孽。
众人已死,姬云山却不敢妄下结论,陶鹤然亲令自己拿下叛谋的刘逸飞,而此时刘逸飞却也不在众人之中,姬云山似乎杀了该杀之人。
百箭而入,众人无声无息,事情的端倪似乎有点诡异,姬云山见众人皆醉,心思众人不解酒中之味,多半是中了贼人的毒酒。
姬云山端起桌上的一杯清酒,轻轻地放在鼻尖,姬云山使劲一闻,酒中一股清香的酒味狂入口鼻,继而,姬云山只觉脑中传来一阵眩晕之感。
姬云山当下断定,贼人贼心歹毒,在这酒中下了,好让众人死时无痛无感,尽让杀人之人一网打尽,犯下滔天罪行。
姬云山主意已定,将要所想说给陶鹤然听时,忽闻圣午堂大殿中传出不小的动静,弄得姬云山猛然一惊,不知天地时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