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雪被江又桃踩成了一圈一圈的脚印,徐满秋也跟着她玩,两人穿得笨重得像颗球一样,看着可搞笑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一道往张老太太家去,徐满秋天天跟她俩在一起,她俩八卦的时候没背着她,实不相瞒,她对林蔓柔一家子也好奇死了。
今天是周末,王立川本来想睡个懒觉的,一大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两个老师吃着红薯走进来。
他的脸一下子就戴上了痛苦面具,自打他家跟两个老师熟了以后,只要上课,老师必定要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他已经遭不住了。
江又桃看到他,随口问了一句:“王立川,作业写完了吗?”
“江老师,还没有。”王立川乖乖巧巧的回答,一点也不敢糊弄。
他们老王家就是他奶奶的一言堂,他奶奶发话让他好好读书比过隔壁的张立明,他咋也得努力,不然他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江又桃点点头:“好好做作业,别偷懒。”
江又桃说着,就带着人去了张老太太的房间,张老太太正靠在炕稍贴着墙听隔壁动静呢。
见到她们仨眼睛亮了一下,主动往边上挪了挪位置:“快来,快来,顾汉申回来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三人脱了鞋子上炕,一个挨着一个地挤着靠在墙上,耳朵竖得高高的。
为了听壁脚更方便一
些,江又桃还花钱买了个无线喇叭,这会儿已经不知不觉的贴在顾家那边的墙角了。
具体原理她不清楚,但系统的黑科技还是蛮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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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汉申终于跟父母妹妹续完旧,他提着行李袋回了他跟林蔓柔的婚房。
林蔓柔还在炕上裹着被子睡,她穿着一挑怪模怪样的香布袋一样的裙子,露出两只脚出来。
炕边的窗子上还贴着两个大红喜字,屋里的摆设也样样皆新。这是顾家给顾汉申布置的新房。
顾汉申拉了个凳子坐在炕边。
上个月月初,他收到了林蔓柔寄来的信,心中的所书所写皆是柔情,字里行间全是蜜意。他从第一遍看到的震惊,到后面再看的欣喜。
他今年二十五岁,十六岁就去当了兵,到现在也有九年的时间了,这十年间,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结婚生子,他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两个多月前,他回来探亲,他妈就给他约了相亲,林蔓柔就是他的相亲对象,在相亲结束前,是她主动问他是否满意的。
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不满意呢,妻子长相柔美,说话细声细语的,还是个高中生,在乡里当老师,是个文化人。
从相亲到结婚,总共用了一个星期,他正对未来的生活满心期许时,在新婚夜,他被林蔓柔踹下炕,当时他的震惊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后来她哭着说他弄疼他了,说他太粗鲁,说他不懂怜香惜玉。
他心中的屈辱至今记忆犹新,哪怕她后头哭得厉害,他也依旧过不去这个坎儿。
他连夜回部队,用了一个月的事件开导自己,接到他写来的信,他无疑是开心的。能跟妻子好好过日子,谁想离婚?
可自从接到那封信开始,他只要一躺下就在做梦,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梦里的那些发生在部队以及社会上的小事,全都如梦境中一样发生了。
包括梦里那封代表着他妻子转变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