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她问;“那不若把安律师挖过来好了,大家都可以放假了,如何?”
这是一句从管理者口中说出来的冷嘲的话语,众人闻言,稍有惊颤,随后悉数缄口不言,止了话语。
为首的,徐子矜缓缓起身,将手中电脑阖上,话语冷沉道;“不要将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除非你们想失业。”
言罢,她起身离开。
从座位到办公室门口仅是一小段的距离,而徐子矜却走出了人生百味。
百态人生在这小段的距离中齐齐上演,快的让她抓不住。
对于徐绍寒此时s市事件,她是知晓的,且自己还是这规划人之一,在此之前,她原以为,跟徐绍寒并肩齐行的人或许只是她,也只有她。
可此时,当安隅一通声明在业界内搅起轩然大波时,她沉思了。
犹豫了。
事情本身到底还该不该如此进行下去?
行至会议室门口,她伸手推开大门,而后,那佯装坚定的步伐才缓缓虚浮了一下。
徐子矜想,倘若有朝一日有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她该如何?
前路漫漫,荆棘众多,她该如何自处?
该如何在这个虚浮的世界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根本?
该如何继续?
2007年10月,安隅的这通声明或许成了某些人这一生的转折点,也成了某件事情起因。
当多年之后,她醉酒之后同好友回首往事,直道自己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这日下午,安隅困了,在徐绍寒的病房里和衣躺在沙发上补眠,而尽管在此之前,徐先生一直强烈要求她上上床休息,且还直言愿意将病床分她一半。
徐太太一句话将人给怼了回去;“我没病。”
那无疑是说,你有病你用着。
我好着。
于是,沙发成了她的修整之地。
下午时分的阳光早已不见踪影,最起码在病房里见不到,安隅窝在沙发上,长发未散,随意披在脑后,有些许,不听话的落在了地面上,调皮的很。
徐绍寒唤来周让,眼神示意他弄床薄毯给人盖上。
后者会意。
转身出去在进来,手中多了床薄毯。
安隅想,她这一觉你若是让她睡到晚上去,也是行的。
只因、半夜未眠又加上白日心理负担过重,她此时,需要的是休息。
需要补充能量,需要让脑子清醒。
而现实与想法总爱和大相庭径的,比如,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推门声被吵醒,更甚是完全没想到一抬头会看见徐子矜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二人眼眸中都稍有震惊。
且最后,还是徐绍寒开口打破这无声的尴尬:“怎过来了?”
“担心你,过来看看,”她说,且视线落在躺在沙发上的安隅身上,问道;“怎睡沙发了?”
安隅半撑着身子起身,一头长发乱糟糟的,并未急着回答徐子矜的话,反倒是将午休被吵醒的不悦落在了徐绍寒身上。
徐绍寒心想,他也是委屈,旁人是可以拦住的,但徐子矜,到底是自家人。
“吵着你了?”他问,话语温软。
“我现在说没有会不会太假?”她问,这话意思明显。
“怪我、来的太急切,”徐子矜在中间倒是说了句圆滑话。
但就是这圆滑话让安隅有些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