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朏朏下午睡了,她倒是不困,你今日带着孩子玩闹了一天,也不累?”
带孩子是个技术活,即便身旁有人搭手,安隅也觉得累的够呛。
说不累,是假的。
见安隅躺在床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徐绍寒微微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床上的小家伙抱起,且俯身啄了啄安隅面庞:“快睡。”
熊孩子精力旺盛,他可舍不得安隅熬着困意陪她玩儿。
冬日,徐绍寒身上素来温暖,安隅扎进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感受着这人身上的热源。
对于徐家,徐绍寒未曾开口,安隅也不会询问,二人好像极其有默契的不去提及这件事情。
z国重孝道,每年春节,身处万里之外的游子都要拔山涉水归家过春节。
而这年,徐绍寒却没有任何意思。
29日凌晨两点,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将熟睡中的安隅猛的吓醒,一个惊颤。
徐绍寒潜意识里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轻轻哄着。
伸手,掐了手机。
他不急,且将人哄睡了之后才起身回了这通电话过去。
那侧,徐君珩沉冷的嗓音响起:“爷爷去了。”
简短的四个字,将一个人的一生就如此道尽。
10年春节仅差一日,老爷子没有熬过这个寒冬,亦是没有走过这个春节。
在89岁转点临近九十岁只差一日之时,驾鹤西去。
归了西天。
徐绍寒呢?
略有震惊,虽说一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能这一天突如其来时,还是稍微有些难以接受。
他站在起居室拿着手机半晌,才恩了声。
严寒未尽,风霜又起。
窗外,是寒冬的风声在呼啸着。
屋内,是本该就属于一个晚辈的哀伤。
亲人离世的这种悲凉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一个人的情绪。
徐绍寒归卧室,未曾急着去总统府,反倒是回到床沿,浅浅的将安隅闹醒,一通冗长而又温软的吻就如此落下来。
安隅迷迷糊糊中被闹醒,伸手攀上他的脖颈,视线迷离的望着暗夜中的男人。
“怎么了?”
“在家带好朏朏,”男人小声叮嘱。
安隅似是不明所以,再问:“怎么了?”
“爷爷去了。”
去了这二字,在往常是及其简单的二字,可此时,当徐绍寒用平静的话语道出这四个字时,安隅猛然惊醒。
半撑起身子望着他。
徐绍寒顺势将人搂进怀里。
低垂首,在她白皙的脖颈间蹭了蹭。
“在家要乖,”这是叮嘱,也是不放心。
安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