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羽呵呵一笑,对着远方举起酒壶,朗声道:“战局已定,其势在平!”
姜末转身走进大殿内。
东羽却扭过头,问道:“这口气咽的难不难受?”
姜末迈进们内的脚步一停,右手衣袖骤然一挥。
躺在台阶上的白衣青年,如同断线的风筝,从台阶上飞出,砸在礁石岛外的海水里。
“姜末!”
白衣青年极为狼狈的钻出水面,高声怒喊。
姜末的声音从城隍阁内传来,“酒喝多了,洗个澡清醒清醒!”
白衣青年咒骂一声。
城隍阁里,一只判官笔如箭矢般疾驰而来。
白衣青年轰地一声炸起波涛,如蛟龙出水,跃出海面,然后蜻蜓点水,踏浪而行,落荒而逃。
一道悬梯自螺舟半山腰伸出,
犹如长虹挂空,凌空架到望海崖上的平台。
宁白峰走下悬梯,再次踏足望海崖。
跨海殿残缺的半边还在,广场上的白玉石板依旧坑坑洼洼,继续诉说着战况的激烈。
山顶依旧无人,想必敖家对望海崖的封锁还在,想要解除,估计得需要吴河和薛长卫他们与敖天星齐彦一方谈完,才会再次开崖迎客。
佟山儒离开后不久,吴河就返回螺舟,全身上下那叫一个凄惨,髻披散,衣衫破烂,鲜血淋漓,一处巨大的剑痕几乎将整个右肩劈下来。
宁白峰看到这样,真担心吴河的肉身会不会就此崩溃。
吴河受此重伤,却丝毫不显颓丧,兴致高昂的大笑不止,直言齐彦那老货不比自己好多少,指不定这会儿躲在那个角落疗伤在。
薛长卫看着近乎血人的吴老,立即差人准备最好的药材,并亲自送吴老去疗伤。
宁白峰想了一下,让聂红竹去吴老那里坐镇,以防万一。
只身前往望海崖下的潮来客栈。
宁白峰满怀期待的进去,片刻后却极为愤慨的走出来。
白蟒龙衣被人取走了。
而这个人名叫东羽。
宁白峰站在客栈门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
白蟒龙衣对宁白峰来说,并非只是一件法袍那么简单,保命多次的白蟒龙衣,可以说是宁白峰跨出离洲的见证,同时还蕴含着那条走江化龙的白蟒一份人情在其中。
一时间,宁白峰即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也为宝物的遗失而苦闷,又为客栈收押不力而气愤,更为那人私取法袍而愤怒,心中五味杂陈。
茫茫山野,竟然不知欲往何处。
客栈里一名店小二追出客栈,将一只信剑送到宁白峰面前,笑道:“客官,这是东羽公子留下来的,言明有人来取那法袍,就将这东西拿给他,小的只是收钱办事,其他一概不知,公子若是有什么怒气,还望看在潮来客栈这块招牌,饶恕一二。”
宁白峰愣愣的接过信剑。
客栈小二立即溜也似的跑进客栈,他刚刚看得很清楚,这位爷和掌柜的可是争的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刚刚送信剑过去,腿肚子都在抖,就差跪在地上。
信剑这东西,宁白峰在《山海图录》这本书上见到过,其用途主要在于洲内传讯,由一座传讯殿飞往另外一处传讯殿,也因此,这类传讯之物对传讯殿极为依赖,没有起落点,传讯飞剑经过天空上的信道后,只能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想要将信剑送到他人手中,要么像刚刚那样,靠人去送,要么就是对方身上携带有随身讯殿这种宝物,否则只能是去传讯殿接收信剑,所以,凡是大一些的修行宗派,都会建造属于自己的传讯殿。
宁白峰仰头看了一眼崖顶,那里的跨海殿后就有一座传讯殿。
曾经经过临海沧浪山上的跨海殿时,宁白峰还想过去附属的传讯殿里,给那些熟悉的人送信剑报平安,后来还是作罢。
打那之后,他还仔细翻看了书上对于传讯之物的描述,同时也知道这东西的用法。
宁白峰给信剑注入一缕剑气。
信剑立即微微光,几个大字浮现在剑身上。
“暂借几天,择日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