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中,杜秀才的媳妇儿也被带了上来。
她哭着求杜秀才别再抵赖,早点认罪能少判几年,不然这辈子就要死在牢里了。
杜秀才看着媳妇儿眼中的惊恐和祈求,呆愣片刻后,明白大势已去。
他还没傻到底,知道就算当堂攀咬彭府尹,也只会死得更惨,咬牙怒道:“妇人之见!”
“我就是被程家、被这个死丫头害的!”
杜秀才犹如发狂般,在大喊大叫中认罪。
他两年前就落户在碗窑村,不管是给人写信、还是教孩子识字,都是收得最低价,好不容易才积累了些关系。
其中就有邻居钱春妮一家,能在农忙时来个帮把手。
而老程家不到一年就能在关凌村站稳脚跟,还得了朝廷的数次嘉奖,风光无限。
同样是从北边逃荒来的灾民,凭什么?
杜秀才是最恨的就是,程小棠想出的那些农具,全是免费教给乡亲们,显得多有善心一样。
等到能赚大钱的水转大纺车,却筑起高墙不让别人看。
这般沽名钓誉之徒,名声却比教人读书识字的秀才还好,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谢玲花拉着女儿往边上站了站,怕被杜秀才的唾沫飞溅到。
这种傻子的口水,是有毒的。
彭府尹见杜秀才这条小杂鱼还算识相,当堂宣判,“犯人杜涛,身为秀才却以身试法,罪加一等。”
“即刻起,剥夺杜涛秀才功名,入狱十年。”
杜秀才夫妻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倒在地,不再反抗地认罪画押。
案子了结,萧崇伸了个懒腰。
这么简单的案子还花了小半个时辰,彭府尹还真是能力出众。
他一把抱起程小棠,笑呵呵道:“棠宝是不是饿了?咱们去醉仙楼好好吃一顿,去去晦气,你昀舒哥哥请客。”
程小棠笑眼弯弯,“好耶,那我要吃两份金丝梅花酥。”
萧昀舒莞尔,“每天一份,分两天吃。”
“就是,眼大肚子小,还要不要吃饭了?”谢玲花无事一身轻,走路都轻快不少,“等下去云隐寺还有素斋吃呢。”
今日是谢云飞从尉州出发的日子,谢玲花想着去云隐寺为弟弟祈福。
接下来为期三日的义诊,云隐寺的僧人们也会在旁协助,出钱出力地为寺里的香客们送药。
在当今圣上笃信道教的影响下,道观的香火日益旺盛。
更让众多僧人头疼的是,那些道士不仅也会诵经祈福,还身兼数职:占卜、炼丹、驱邪、长生之道以及有好有坏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