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同车只是等这个事了了,她对姜氏哄哄,没准,她会拿钱来帮她赎回,就是姜氏不肯给,她也有法子磨一点出。这一些都可以后说,此刻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花妮,如果不是这傻瓜昨日说出要器具的话来,她才不用这样作态!“鲍氏你话说的过分,人一个小姑娘,还没有你重,牛会累坏也是拉你。”
同村的妇女毫不客气的讽刺,她是跟花妮一起进城的,这小姑娘才不是传言中的傻瓜,人家还会拣淡水螺卖挣钱贴补家用。想想鲍氏养的俩小孩,一个整日念书念傻了,一个成日家打扮的跟老妖精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青楼女呢!好端端的小孩,愣是被养残。“花妮,来,坐这儿。”
妇女下车拉着花妮坐到了她身旁,“你这小孩就是太实诚,给人冤枉也是闷不出声的。”
昨日花家分家的事村中全都传遍了,众人对孙氏母子可以说是怜悯极了,聪明人一看就知道那50两银最后是到花兆周夫妇手里的,姜氏顶多保管几日,慢慢的又贴补给老童生了。众人一边对孙氏报以怜悯,另外一边对花兆周夫妇那是嗤之以鼻,做人做到这一份儿上太枉为人,就是养只狗他都会报恩,这养人,竟然被恩把仇报?还将人家母子撵出,众人可不认为是分家,分明是驱逐好么?大部分人三观是正的,孰是孰非大家心中全都有论断。众人对花家长房是越看越不顺眼,村中好多人全都已然断了跟花家的来往,只是这些时间因为花兆刚的事,姜氏也不好意思去串门,因此还不明显。鲍氏只爱打扮自个,对村中那一些泥腿子着实看不上,因此也没有出门,自然也不清楚。“多谢婶婶。”
花妮故作虚弱的说,有一些怯怯地看了鲍氏眼,在看见鲍氏那掩不住的厌憎时,更是慌乱的低垂头,衣裳的领子松散开,颈子上的红淤若影若现。“花妮,你这颈子是咋滴了?怎样伤的这样厉害?”
另外一边的妇女正好看见,用手拉开了瞄了眼,立即尖叫,“谁打的?下手真狠,你看这颈子全都成啥样了。”
花妮如今的身子属于疤体质,内伤早已好,只是痕迹还没淡下来,如今红淤会露出,她自然是刻意的。上回姜氏打她事,知道的人不少,可是大家全都不知道严不严重,家里人也没给她请郎中,因此大家全都以为是小打小闹,如今鲍氏招惹她,姑奶奶不给个回礼怎样说的过去?恩,这样回礼没准姜氏会喜的潸然泪下。“没事儿没事儿。”
花妮慌乱的扯住衣襟,无助的呢呢说,“我不能说,不可以说,会被打死的。”
声音小小的,可车上的人全都靠的很近,自然也全都听见了。梁大伯作为男人,自然没法逾越去看,只是并不妨碍他理解,这还可以是谁打的?定是那个姜氏呀!否则谁会下狠手。不仅是梁大伯这般想,车上的妇女都是这样想的。孙氏母子离开花家也是个好事,不必再被花家那一大锅的废材大骂,日子是过的清苦点,心中舒坦,日子也就过去了。“鲍氏,你下车吧,你那1厘钱,老汉我是挣不起。”
梁大伯径直说,姜氏不是好人,这鲍氏也好不到哪去,全都是一丘之貉。众人对花家的事都听说过,也特别瞧不起鲍氏这一大家人的啃老族,自己没有本事靠旁人养着,到头来还将人家妻女撵出不说,张口就要50两的钱给姜氏,这胃口也真是大到没有天理。“梁大伯?”
鲍氏不敢相信地看着梁大伯,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讶异,她不明白梁大伯怎就撵她下车?她无非是挤兑了花妮几句罢了,也不知道花妮那臭丫头使出了啥狐媚手段叫梁大伯撵她下车。从这儿走路归家的话,她必定半夜都还在路上呢,想到这儿鲍氏抓住车上的木栏说,“我不下去,我付过钱,你就要载我回去。”
她就不信,梁大伯还可以拉着她下车,只需她死赖在车上,不放手,他们拿她也没法子。“你……”梁大伯气急,这鲍氏还真脸皮厚呀!被他这样直白说了,还可以够满不在意的我行我素,也着实一奇人。梁大伯束手束脚不好对鲍氏动手,那一些妇女可没这样顾虑,不想下?拖也要拖下,她们也不想跟这样黑心的人坐一辆车。鲍氏不是标杆自个是有钱人么?不是觉的自个高人一等么?不是瞧不起她们这一些泥腿子么?那就叫她尝一下厉害!“鲍氏,你脸皮还真厚呀!别以为你背后做的那一些事都没有人知道,众人无非是不想跟你计较,像你这种阔太还要跟我们这一些百姓挤车还真是委曲你了,降你格调了,刚好我们也不想跟你坐一辆骡车,你就主动下吧,别闹的到时,要我们请你下车。”
讲话的正是花妮看伤痕的妇女,她本就是看好戏不怕事大的主,如今鲍氏撞着她手里,不好好讥讽几句,哪对的起平常她被鲍氏扔的白眼儿。想到鲍氏平常仗着自个夫君是童生,明里暗里对她冷嘲热讽,她心中就不舒坦,众人全都一样,全都是泥腿子,说真的,花兆周如果不是有个会挣钱,还勤劳的二弟,没准,过的还不如他家呢!鲍氏惨白着脸看着车上对的妇女,手越抓越紧,她第一回有一些后悔以前过于高调做事,如果不是她婆母一直都说她夫君能中举,她哪敢这样的得意?导致如今成了全民公敌。看鲍氏分毫没下车的意思,一个妇女忍不住将鲍氏放一边的包袱就要向下扔,只是包袱没绑紧,松开,那一些量具、锯子、刨子、锉子、凿子、砂纸撒落一地,包含那张赎回的典卖凭据也掉出。众人全都是没读过书的人,不知道那凭据上写了啥,花妮看见了,赶快哭着跳下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