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面无表情,瞧见自己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是卿长渊。
他是凑数的吗?
当什么背景板呢?
怎么一点喜庆劲都没有?
来的是我,不满意?不高兴?
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地,卿长渊瞥他一眼,望财颤颤巍巍的,好歹是将那声退朝喊出了嗓。
直到跟在卿长渊后边颠颠地回宫,云奚都还有点狐假虎威的雀跃。
在天上时,每次不管是什么宴还是什么会,帝君啊天后之类的大神仙都来得迟迟的。
众仙瞩目,瞧着可拽可厉害。
他可算也感受了一波…哎,也就是那小侍人现在还晕着。
不然就让那侍人在左边吹拉弹唱,在右边往上撒花了。
正想着撒什么色的花好呢,身后门嘭地一声关上。
身前还是那个阴鸷冷淡的少年皇帝,他在不远处的榻上斜斜靠着,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周身气势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凶戾。
云奚敢直视,他看着熟悉的眼鼻口唇,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
卿长渊坐在高处,垂眼睨他,“你没死?”
他确定这人已死了一次了,凉得透透的。
但今日这境况瞧着,还是不要再死一次为好。
云奚凑过去,“陛下可曾听过《牡丹亭》?”
卿长渊:“…没有。”
云奚捧心:“陛下可知里面有句话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所至也。”
努力不结巴且饱含深情地朗诵出声,卿长渊不为所动:“所以?”
所以云奚说着就是一个泪奔,“陛下!我死了,但我又活了,情深可以叫人活啊,我对陛下真真是情有独钟朝思暮想海枯石烂地久天长…啊!”
这时候就很适合拉近距离,让卿长渊感受他的爱。
说白了,卿长渊的头痛病症,八成也是缺爱缺出来的。
但云奚口水都说干了,卿长渊颓废厌倦要死不活的态度都没半点变化。
…好吧,可能卿长渊更需要的是母爱。
但看着这人一副马上就要抹脖子的自尽样,云奚还是有些忍不住想吓唬他一下,便正色道:“我是妖怪。”
卿长渊冷漠地扯了扯嘴角,“是么。”
凑近,云奚张牙舞爪地吓他,“我吃
人的,心肝脾肺肾,都吃。”
卿长渊偏了偏头,“是么。”
这双清澈的眼,确实有些像不谙世事的妖怪。
云奚再接再厉,“专门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皇帝,我现在就要吃你了。”
卿长渊嗤地一声笑了,这妖怪或是灵识有缺,心智不全?
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但既然自己不能杀死他,被杀死也是可喜可贺。
卿长渊眼睛一闭,“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