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着空隙,松垮手臂,随时准备好被吉音青推开,但是迟迟未等到。
吉音青靠在他胸前,眼皮懒懒的垂着,气若游丝。
你也逃课了。
显而易见。明亚灰撇撇嘴。
这算是他们间最克制的身体接触,亦是吉音青第一次不排斥的近距离。
他本就有意找她,去往班级教室扫过一眼发现座位上无人,还特地去了趟医务室。
万一留她和伊卉独处,很难将宝压在不出事上。不过显然他对于这方面的担心是多余的。
吉音青蹲在花园中独自排解情绪,他寻到时,第一反应是走过去,而肢体却将自己藏在亭子后面。
少女神伤的惨白面颊令他揪心。
可随即,他想到吉音青的低落可能源于温博,他又开始和自己过不去的烦躁。
一通自我博弈,好在他最后克制住了。
他不太想打扰吉音青,所以只是见她快摔倒时,上去扶了一把。
见义勇为罢了。
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为什么总是跟温博过不去了。
提起温博的名字,明亚灰难得表现出淡漠的神情,不同于往日的一点就着。吉音青有一点惊讶,随即想换个话题。
她在主题馆筹备期间给庆绮绀帮忙,也从她口中听来太多关于明亚灰的事。
他从初中进入幸月开始,脾气差,以自我为中心极度任性,这些众人皆知,肯主动亲近他的人少之又少。郑乐宏算是其中一个,两人称兄道弟当然有家里的因素,但他们一开始并非能和谐相处。
自甘堕落这个词,并不能形容初一期末考试成绩排进年级前五十的明亚灰。那时候圣宁集团内部变动很大,他的父亲时常需出差,常年不着家。
少年的寂寞并不会让行走的脚步变偏执,直到某天回家,他打开门看见一地狼藉,从玄关处散乱一地的鞋子开始,家中各种物件被砸稀碎。
父亲与母亲扭打在一处。
给你发聊骚信息的贱人是谁?!
他心中负责有担当的父亲形象轰然倒塌。
闹剧最后以开除助理作为句点。父母分居一段时日,各方亲戚来劝,才又团聚在这个家里。
也只有表面上的团聚了。
你是不知道,乐宏哥和明学长当年互殴骨折住院,俩人被捆得跟木乃伊似的,拄拐杖都要去对方病房里继续。现在关系这么好,实在不太懂他俩是怎么和好的。
也许这就是作为自我的复杂性,吉音青表示能理解。她和明亚灰的关系亦是如此,一开始何止是针尖对麦芒。
圣诞节你有什么打算?
吉音青头顶嗡嗡落下声响。她又想起母亲催促的话语,倒是一点情绪起伏也不剩,只是一件被分配且必须完成的任务罢了。
我打算去找你不喜欢的那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