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章担心再打会出人命,挥手示意别再动手了。秦英余怒未消,又踢了几脚:“我叫你偿命,我叫你偿命!”
程通带几个人过去把李道宗的那抬大轿给砸了,然后,对秦英说:“元帅,撤吧!”
说完,也不等“元帅”下令,就对众小将喊道,“撤!”领头就跑,好像他就是“元帅”
似的。
秦英并没有跑,他在教训趴在地上的李道宗:“喂,老家伙,我们十三个兄弟把你打了,我们也打累了,要回家吃饭去。你若是认可吃个哑巴亏,老老实实回府养伤,别再来查监,算你聪明;如若你上殿找我皇舅告我们,你要知道法不责众,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你有一告,我们也有一诉,就是我皇舅真的偏向你,给我定了罪,只要我有三寸气在,一定宰了你这个老小子!”说完扬长而去。
李道宗气得直翻白眼。随从见十三位小将都走了,才过来搀扶主子,李道宗气喘吁吁地大叫:“你们这群狗东西,有什么用?十几个小畜生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们坐视不救,都跑到哪儿去了?慢说是吃着我的,喝着我的,就是过路之人,也不会观望呀!”
有位随从说:“王爷息怒,不是我等无用,一听到您喊叫,我等就来了,可是,他们大喊,说谁要敢上前来,就把王爷的脑袋揪下来。您想想,那揪头小太岁什么事儿干不出来,我们若一上来,他把您的脑袋揪下来怎么办?那不等于害您一样吗?所以,我等未敢上前。如今不管怎么样,王爷的命总算保住了,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呀!”
李道宗的嘴唇动了两下,无言以对,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顺轿回府!”
随从说:“王爷,轿已被人家给砸坏了,我们抬您回去吧!”
李道宗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随从们架着他,抬着破轿,狼狈地回了王府。
到了府中,李道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躺下就不想动了,心想,今天天色已晚,等到明天早朝上殿也不迟!
他还安慰自己呢!
秦英教训完李道宗之后,跑着追上了众小将。罗章说:“众位兄弟,今天打了老贼,这事儿肯定不能罢休,咱们得合计合计怎么办?”
程通胸有成竹地说:“这事儿好办,走,找我爷爷去,他最有办法啦!”
“对,找程爷爷去!”众小将齐声赞同。
程通领着大家进了卢国公府,一问家人,知道爷爷回来半天了。程通让大家在待客厅等候,他去把爷爷请出来,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叙说一遍。
程咬金听了异常高兴,夸赞一番之后,说:“你们把老东西打成那样,他能善罢甘休吗?一定得上殿告状。他要告你们十三个,可告不下来,法不责众嘛!只能告秦英一人,因为你先动手打的他。”
秦英满不在乎地说:“让他告去吧,我顶着!”
“光顶着可不行,要知道,那老东西处处是伤痕,你一点儿伤也没有,这官司你能打赢吗?”
“打不赢,输了能怎么的?”秦英还不服气呢!
程咬金对些些孙子辈的小孩儿非常耐心,不急不火,笑容可掬,慢声慢语:“打官司怎么能认输呢?这场官司输不了,打了他就算白打啦!”
众小将莫名其妙,罗章问:“程爷爷,您说说这官司该怎么打?”
“这事儿呀,得这么这么办……”程咬金把自己的主意细说一遍,众小将听后顿开茅塞,齐声喝彩。
众小将出了程府,来到一僻静之处,程通把一块破瓦片递给秦英:“二哥,快在脑门儿上划两道,再躺地上打两个滚儿,快,现在没人!”
秦英如此照办,爬起来问:“老兄弟,你看如何?”
程通看见血从秦英的额头上流下来了,说:“二哥,你再用手拍拍!”
啪!啪!啪!秦英往脑门儿上拍了三下,又用手一抹。嚄!
不知内情的人一看这张脸儿,可够吓人的啦!
程通说:“二哥,行了,你快往家里跑吧,你千万照我爷爷说的办呀!”
“放心吧!”秦英撒腿就往家跑,进了后花园门,连哭带喊:“我活不了啦!打死人啦!”
花匠过来一看,秦英脸上带血,以为伤得多重呢,急忙跑上去搀扶秦英:少公爷,这是怎么啦?“
“叫人家打的呀,快去请我娘来,让我们娘儿俩再见上一面吧!”
花匠不敢耽搁,急忙到内院报与银屏公主。银屏公主闻讯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多问,带着宫娥彩女赶到花园,从地上抱起秦英,放声痛哭:“儿呀,你这是怎么啦?”
“娘啊,孩子被人家打啦!娘若再来迟一步,恐怕见不到儿的面了!”
公主命人把儿子抬进房中,赶忙叫来大夫。
“疼呀!疼呀!”秦英连喊带叫直打滚。
大夫仔细一看,暗中好笑,张口刚要说实话,可抬头一看,秦英的两只眼在瞪着他,心里立时明白了:这内中定有情由,看来还不能说实话。公主好哄骗,还是帮助秦英撒谎吧!于是,说道:“头上的伤不轻呀,胳膊腿的筋骨也受伤啦!”
这番话出口,秦英听了心里喜滋滋的,公主却六神无主了,忙问能不能治。大夫说:“能治。您别着急,先问问少公爷是谁打的?”
“娘啊,我活不了啦!儿走在大街上,正遇见亲王李道宗,我刚要绕道而行,哪知他挑起轿帘儿,一眼看见了我,说:”那不是勇孝吗?‘儿无奈只好过去拜见姥爷,他却说儿见姥爷不绕路而行,是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小瞧他,吩咐一声’打‘,差人们一拥而上,把儿按倒在地,一顿好打。娘啊,儿的胳膊腿全坏了,脑袋也破了,活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