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我能做的不多,你见谅。”
陆谴将来的路上买的花放在墓碑前——尽管这里面空空荡荡,原本应该躺进去的人此刻却安好地站在墓前。
他垂着眸,没什么表情。
语气淡然温和中却又一分不易察觉的郑重:
“未经允许借用你的身体,很抱歉。等我将自己的身体找回来,再为你安葬。”
没有人会回答陆谴,自然也没有人会怪他或是原谅他。
他仍然认真地扫墓祭奠,为故去的人鞠了一躬。
但做完这一切,陆谴却又不合时宜地失笑,好像想到了一些讽刺的事:
“或许一切尘埃落定,我也会找个好地方,安葬我自己。”
……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陆谴似乎已经知道了打来的人是谁,因此摸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一刹那,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来电的人是连悦恒。
陈家言的男朋友。
这么说也并不准确。
因为连悦恒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联系过陈家言了。
明明在同一个城市,但他们的恋爱却比异地恋更加充满距离。
他们之间,每次都是陈家言上赶着讨好和取悦对方,掏心掏肺恨不得把所有都奉献给自己的小男朋友。
而连悦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常常找陈家言索取很多,唯一给出的馈赠只是一些并不真心的甜言蜜语。
偏偏陈家言就靠着这种假意的温柔,知足地爱了连悦恒很多年。
这些年,陈家言拼命工作却没有存下半分钱,就算升职加薪,日子也过得紧巴巴,因为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连悦恒。
为的就是保住他们两人之间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不平等关系。
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爱人,倒不如用这个星球的网络词汇来形容:
渣o和他的舔狗。
连悦恒是个精致漂亮娇生惯养的oga,而陈家言是个在底层挣扎各方面都平庸无能的beta。
因此在大多数人看起来,连悦恒肯搭理陈家言,就已经是陈家言高攀了连悦恒。
连陈家言自己也这么认为。
所以就算连悦恒偶尔有渣o行为,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陆谴不是陈家言。
对他来说,连悦恒这样的人,他大可不用再联系。
可此刻,他偏偏却接起了电话,甚至仿照陈家言的口吻,喊了声:
“阿恒。”
“陈家言!”
对面的人声音清朗,但语气却颇为不客气,带着些傲慢和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