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招待过我,是在后院,住的地方必定也在后院。”
花得芳为不使对方认清身分,连忙掏出一方预先备好的黑纱,缠在头上,只露出眼睛和嘴。
这样一来,即便遇上陶姗姗,也不易被她识破。
尚未奔进后院,已被巡夜的僧人发觉。
这些和尚十分机警,不等方易清和花得芳近前,便发出暗号。
片刻之后,便有十几个僧侣,分持戒刀和禅杖挡住去路。
花得芳道:“方前辈,为了不使对方识破花某的身分,从现在起,你不妨改称花某姓王。”
方易清这:“可是你的口音对方总听得出来。”
“这个不用顾虑,花某自有方法应付他们。”
说话间十几个僧人早冲了上来,禅杖戒刀齐出,向两人攻了过来。
方易清和花得芳不愿伤人,这样一来,想冲破他们的围困,反而不易。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沉喝:“什么人,竟敢深夜闯到本寺?”
竟是圆通,不知什么时候,已闻声赶来。
夜间的圆通,并未身披架裟,只穿着上下两截寝衣,一副半僧半俗的装扮,手里依然横着铁禅杖,显然是睡梦中伧促起身的。
十几个僧侣,一见住持方丈亲自出来,纷纷停手,向两边让开。
花得芳首先喝道:“圆通,今晚是你的死期到了!”
这话声立使方易清大吃一惊,花得芳不但声音全变,连腔调也和以前大不相同。
真想不到,这位当年的武林第一风流人物,还具备这等特殊天才。
圆通怔了一怔,问:“你究竟是谁?怎么认识贫僧?”
花得芳笑道:“你就是剥了皮、刮了肉,在下也认识你的骨头。”
圆通诵了一声“阿弥陀佛”,却已看清了方易清,不觉又是一怔,道:“姓方的,你是怎么出来的?”
方易清冷笑道,“不必问我怎么出来的,老朽先取了你的性命再说。”戒刀一挥,直向圆通扑去。
圆通抡起铁禅杖,就是一记横扫。
方易清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又加兵刃是随地取用的,不敢硬封硬架,只得闪身急躲,但戒刀却被扫中,虽未脱手飞出,却顿感虎口酸麻。
本来,他的武功,不在圆近之下,此刻一上阵就走了险招,圆通的第二杖再当头击下时,早被花得芳及时接住。
他用剑居然能接住有如泰山压顶般的铁禅杖,吃惊的该是圆通,他后退两步,愕骇中喝道:“贫价从不和无名之辈动手过,施主如此功力,不知是何方高人,请报上名来?”
其实花得芳硬碰硬的接过一招之后,也立感气血浮动。
他本是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说话有时并不讲究分寸,不由一挺胸,道:“要问在下是谁,不妨洗耳恭听,你老子是谁,在下就是谁。”
圆通被骂得气往上冲,暴叫道:“我佛不杀无辜之人,辱骂贫僧,即是辱骂我佛,贫僧不得不开次杀戒了!”
花得芳哈哈笑道:“就凭你这秃驴,也敢自比如来,在下今晚是奉如来之命,为金龙寺清除叛贼。”
圆通又听对方为自己秃驴,当着十余弟子之面,尊严尽失,越发气得发昏,铁禅杖一记“封云闭月”,向花得芳下盘扫来。
花得芳不等杖势近身,人已欺近圆通身侧,骤然一掌,拍上了圆通左肋。
圆通一声闷哼,铁禅杖随即脱手飞出,反而扫中了身旁一名和尚。
花得芳一击中敌,也被铁禅杖刚一震飞时掠中了侧腰,踉跄摔出五大步,才拿椿稳住。
方易清却趁这时,踢翻了一个和尚,夺过圆通的铁禅杖。
圆通失去兵刃,只好从弟子手中再接过一根禅杖,却和方易清一样,照样也不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