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朱盟主还有后代,周某总要看到他的人,才算数,否则,南明山庄的一切就要在下作主,谁敢前来捣蛋,谁就要担起对朱盟主大不敬的罪名!”
“好哇,周海山,你竟敢搬出朱盟主来压人?”
苗秀秀气愤不过,道:“方伯伯,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和他大干一场,杀他个鸡犬不留!”
方易清叹口气,道:“万想不到南明山庄竟变成这种样子,不过,它总是朱盟主遗留下来的,坏只坏在少数几人身上,我们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来个玉石俱焚。”
苗秀秀道:“南明山庄连当年对朱盟主忠心不二的总管都变得禽兽不如,其余还会有一个好人么?”
周海山视线转向苗秀秀,暍道:“你是什么人?”
苗秀秀应声道:“姑奶奶是谁你管不着。”
周海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呆,道:“小丫头,你敢骂我?”
苗秀秀道:“姑娘我打人杀人全敢,骂人是对你客气。”
周海山不动声色,道:“你过来。”
苗秀秀道:“姑娘没那大闲工夫,你过来。”
周海山太阳穴抽搐了几下道:“好,我就过去。”
方易清觉出不妙,他深知周海山功力深厚,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万一猝施毒手,苗秀秀必定当场吃亏,不等周海山走近,便横身拦了过去。
鹤鸣动作比师父更快,早已跃到方易清的身前。
苗秀秀岂肯示弱,也跟上前来,叫道:“朱大哥退下,小小一个总管,竟神气到这种样子,你看他还像个人么!”
鹤鸣举手向后一挥,道:“苗姑娘暂退一旁,我来会会他。”
周海山掠了鹤鸣一眼,道:“尊驾又是什么人?”
方易清抢先说道:“在南明山庄,他的地位比你高,是你将来的主人。”
周海山仰天打个哈哈,道:“原来你们是想霸占南明山庄的,就凭你们四个,可惜还没放在周某眼里,老主人虽然已死,他的这份家业,只有周某代管,方大侠纵然是老主人当年的亲信门客,却也不够霸占南明山庄的资格。”
方易清极力保持着心平气和,道:“老朽只想带他们几人进庄看看,几曾有霸占老主人故居之心,你说这话,未免太含血喷人了!”
周海山笑道:“周某虽知你是当年老主人的座上常客,但他老人家已死,你就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老朽若非进去不可呢?”
“周某只有说声得罪了!”
“你真敢动武?”
周海山大笑道:“先动手的是你们,这死伤的六位弟兄,难道不是你们下手的。周某要明白告诉你们,南明山庄有几百人,只怕你们永远杀不尽,周某这条命,也情愿豁在当场!”
周海山说罢,转头吩咐一个大汉道:“取过我的兵刃来,我倒要看看方大侠有多大本领,能不能杀尽庄里所有的人!”
这时,大门内黑鸦鸦一片,早又聚集了五六十人,也个个手操各式兵器。看样子只要周海山一声令下,立刻就要冲杀过来。
方易清忖度情势,纵然四人合力制住周海山,但不能杀尽这近百之人。
南明山庄是老主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也是鹤鸣的故居,若要硬闯,势必血洗全庄,这如何对得住死去的朱南明,也绝非他们的来意。
他略一犹豫,还剑入鞘,同头道:“既然周总管不念故交,我们还是回徐州吧。”
苗秀秀心中不服,道:“难道我们就白来一趟么?”
方易清苦笑道:“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只有回去了。”
苗秀秀道:“我们也许只能算是外人,但朱大哥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方易清立刻向苗秀秀使个眼色。
他的用意,不外是不可泄露鹤鸣的真正身分,因为鹤鸣已是中年人的模样,若硬说他是老主人的独子宝玉,只怕又要引起误会而横生枝节。